永泰說得聲情並茂,身邊來回巡宮的一隊侍衛,都聽得真真切切。
“彆,四哥,你這樣,兄弟我還不太適應,還是以前那樣,我還覺得真實一些!”
永康驚訝地望著永泰,忽然一拍腦袋,恍然道:“不會是跪太廟,四哥悟出什麼玄機來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一提跪太廟的事,永泰心裡就恨得牙癢,隻想撲上去把永康給從脖子裡掐死。
但夏士誠的那番教導,一直縈繞在耳邊,永泰隻有強擠出一副笑臉來。
“以後,誰敢說我的九弟窩囊,四哥我抽他不長眼的貨!”
永泰一咧嘴,誇張地拍了拍永康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又道:“父皇早都言明了,你是不可能被立為太子的,這個四哥我清楚,但未必那幾個就明白,看到九弟屢建奇功,心裡就提防上了,生怕九弟跟他們搶太子位,這個,九弟你可千萬要留個心眼啊!”
這話,簡直就是**裸的挑撥離間。
而且,聲音小的隻有永康能聽見,那些巡宮的侍衛們,卻一句都沒聽到耳朵裡。
永康一臉詫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但心裡早已罵上了:這鱉孫,有些長進,還知道借刀殺人,不再那麼冒失地直接找麻煩,看來,真叫皇帝老子給抽怕了,要不是昨晚皇帝老子一高興赦免了罰跪,他還得在太廟跪一些日子的。
“四哥,你對我真好!”
永康也飆起了戲,裝出一陣很感動的樣子,猛一伸雙手,就抱住永泰的脖子,雙膝一彎,就把自己吊在永泰的身上。
在旁人看來,這是弟弟跟哥哥撒嬌。
可永泰就苦了,還沒有完全消腫的兩隻膝蓋,哪能承受得起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再是永康體型不胖,但那個頭可不矬,兩隻小腿一彎,雙腳就離了地麵。
永泰的膝蓋骨一陣“嘎嘎”響過之後,緊咬著牙關的永泰,豆粒大的冷汗,霎時就從頭發縫裡滾落了一臉。
“九弟快下來,都長這麼大了,讓彆人瞧見了會笑話的!”
雙腿一陣顫抖的永泰,緊咬著牙關才擠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嘛,不嘛!”
吊在永泰身上的永康,使勁地扭動著身子,矯情地說道:“小九就喜歡四哥,過幾天小九走了,就見不到四哥了,小九,小九舍不得四哥……”
永康說著話是同時,也使勁地擠著眼淚。
無奈怎麼怒力,就是不見一絲眼淚珠子出來。
把一口牙齒咬得“叭叭”直響的永康,巴不得有把刀子給就手捅死永康。
他心裡清楚,這狗東西哪是感動?
純粹就是故意的,憋著壞的折騰他那雙受傷的膝蓋。
“聽話小九,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和小孩一樣?”
說著話的同時,也使勁地扳著永康緊緊箍在他脖子上的那雙手。
折騰一會,也沒擠出一滴眼淚的永康,差點把自己給笑出個鼻涕泡來。
好了,看在那十萬兩銀子和五十大車好木炭的份上,就先放這鱉孫一馬。
再說,還沒想好收拾他的法子呢!
“好吧四哥,我府上還忙,就不跟你去喝酒了,改日,改日!”
永康說著,就鬆開了抱著永泰脖子的雙手,假惺惺地施了個禮,然後不舍地又道:“小九大婚那天,四哥可要早點來啊!”
說完,就繞了過去出了宮門,直奔城南虎賁軍大營而去。
“呸!狗東西,還惦記著收一份大禮呢?”
永泰衝著永康離去的背影,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痰。
罵完後,覺得膝蓋處一陣鑽心的疼傳來,永泰扭曲著臉,就緩緩蹲在了地上揉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