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大昌皇帝一臉輕鬆。
礙於身份,礙於麵子,礙於曾經呂秋盈的那一次臨陣倒戈的功績。
隱忍多年但又無可奈何的這一塊心病,終於是解除了。
永康有心而為也罷,無心之舉也好!
反正,這根如鯁在喉多年的刺,終於就這麼荒唐的就給拔掉了。
眼下,就是安撫,安撫這個老娘舅家的那些後輩們。
這個就交給劉安去辦,先威後恩,不追究呂秋盈以下犯上的大罪,既然事情這樣了,念其以往功績,朝廷出麵厚葬,也算是給定遠公一個最後的體麵,給呂家一個體麵。
想到四皇子永泰,最近對小九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大昌皇帝心裡,又是一陣熨燙般的舒貼。
至於永泰是真心還是假意,起碼,至少兄弟之間沒有繼續為敵。
“給朕,傳祥妃過來!”
好幾天都沒和妃子們親近的大昌皇帝,這時候卻興致大發。
小太監離開沒一會,祥妃就夾著一股香風,款款來到禦書房。
“臣妾見過聖上!”
這老蚌含珠的祥妃,忽然聽太監說大昌皇帝召她,激動地往兩個腋下夾了兩片鮮切檸檬,這才急不可待地就趕了過來。
她知道,聖上喜歡那種酸酸的味道。
“來了!”
大昌皇帝擺擺手,侍奉在眼前的宮女和太監們,就自覺地退到了屏風後麵候著。
“聖上,是想臣妾了嗎?”
這不廢話嗎?
要不是大昌皇帝一時高興,就你在攬月台上的那番表現,能輪到你來侍奉?
“去,給朕斟杯酒,你陪朕喝幾杯!”
祥妃聞言,心頭一喜!
大昌皇帝在微醺的時候,才有生龍活虎的雄風展現。
“聖上想喝幾杯,那臣妾就陪聖上喝了!”
說著,祥妃蓮步輕移,從禦書房的酒櫃裡,抱了一壇西疆進貢而來的葡萄酒。
當血色一樣的酒液,緩緩注入墨綠色的夜光杯的時候,葡萄酒特有的酒香,已經沁入心扉。
連日來的不痛快,大昌皇帝此時卻胃口大開,和祥妃接連碰過三大杯後,這才緩緩說道:“知道朕今天為何如此興致?”
“臣妾不知!”
祥妃有了上次的教訓,聽了夏士誠的話後,再不敢貿然表態。
“唉!”
大昌皇帝一副為難的樣子,自行狠灌了一杯葡萄酒下肚,淡淡說道:“今天早上,這定遠公和小九置氣,你說說,那麼大歲數了,和一個晚輩置氣,這不,把自己的老命給送了!”
“啊……”
此言一出,讓祥妃吃驚不小,驚到:“是永康殺人了?”
“也不完全是,定遠公激怒了小九,小九為了朕的顏麵,拿了一把還沒打造完畢的刀坯子,和定遠公對峙起來,這定遠公也是個擰勁上頭,料定小九不敢拿他如何!這不,往前一撲去嚇唬小九,正好撞在了小九裡的刀尖上!”
大昌皇帝搖搖頭,又是一杯葡萄酒灌下,又道:“也就巧了,小九手裡的那刀坯,還是正從爐膛裡燒紅著的!不然,就憑小九的手勁,那能刺入定遠公的胸口,定遠公是誰?大昌帝國第一猛士!”
“這事,你如何看待?”
大昌皇帝又端起一被葡萄酒,半眯著眼睛,緊緊盯著眼前一陣慌亂的祥妃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