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鬼話你都信?”
祥妃聞言,怒目瞪向永泰。
但夏士誠卻不以為然,點點頭道:“那狗東西的話,不假,可以一信。”
“表哥,你老糊塗了?”
祥妃一臉的不解,詫異地望向夏士誠,然後恨恨地又道:“有這好事,他還能舉薦泰兒?”
夏士誠望了祥妃一臉,先端起茶盞,搖著頭吹了一會漂在茶湯裡的浮沫,淡淡說道:“他不舉薦四殿下,還能舉薦誰?”
還能舉薦誰?
這一問,還真把祥妃給問住了。
論關係,幾個皇子裡麵,沒有一人不憎恨永康,也沒有一人沒少欺負過他。
“這……”
祥妃一時語塞,怔怔望著夏士誠。
夏士誠連喝三口茶湯後,不緊不慢地又道:“聖上讓他舉薦一人,他敢不遵命?”
“那他,為何要舉薦泰兒?有那麼多的皇子,隨便說一個應付一下不就行了,這立太子的事,哪個皇子不是眼巴巴地盯著?”
祥妃還是想不通永康為何舉薦了四皇子永泰?隻有等夏士誠來分析這裡麵的緣故。
“你想想,反正要說出一個人來,四殿下又和那狗東西接觸最多,人的思維意識裡,總有個第一反應,聖上要是問狗東西最想讓誰倒黴?那狗東西照樣第一反應就是四殿下,所以,他的意識裡,已經是把四殿下列在第一位,並不是他希望四殿下當太子!”
祥妃聞言,還是不解,繼續問道:“聖上能問他這麼大的事情,可見對他的信任是有了,那他,怎麼不舉薦自己?”
“嗬嗬!”
夏士誠一笑,放下了手裡的茶盞,搖頭道:“你以為,這‘窩囊廢’三個字是白叫的?”
沒等祥妃轉過彎來,夏士誠又道:“不排除聖上對他已經有些欣賞,但他的出身,限製了他的前程,所以,聖上是不可能提及的,但這窩囊廢,更是不敢毛遂自薦,不敢去爭一把,但聖上又想聽他希望把太子位傳給誰?他不能不舉薦一人來躲開這個問題,哪怕是聖上試探他也好,真想聽他的舉薦也罷,但他總得提一個人出來啊!”
“母妃,表舅說得有道理,兒臣也是這麼認為,再說,父皇已經識破了兒臣對那狗東西是假友好,還提醒他不要輕易相信兒臣和永寧的話,還說了,兒臣能力不錯,倒是個太子的人選,但父皇還說了他的擔憂,說兒臣一旦繼位,首先會除掉這些兄弟們的!”
永泰的話,讓夏士誠和祥妃,都驚出一身的冷汗。
大昌皇帝如果能對永康說出這樣的話,證明永康所言不虛,作為老子,是最了解每一個兒子的。
這下,祥妃深信不疑。
就憑永康那窩囊廢,編故事來蒙人,也絕對編不到這個份上。
所說的這些,完全是大昌皇帝的心性,憑他沒接觸過大昌皇帝幾次,想都想不出來的,還如何去編?
“看來,你做得還不夠真,騙得了那狗東西,但瞞不過聖上的眼睛,你得好好收斂,讓聖上看到你真的痛改前非,爭取在聖上麵前做到兄友弟恭,扔幾個銀子算什麼?以後天下都是你的,還心疼那幾個碎銀子乾嘛?”
夏士誠一臉嚴肅,對永泰又是一番教導。
“聽你表舅的!”
祥妃也是一臉虔誠,仿佛一不小心,這眼看到手的太子位就飛了。
“拿出你的誠意來,這狗東西馬上就要大婚,你得把戲給演真了,好好準備賀禮,千萬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就是對那幾個兄弟,也要做到謙讓和關懷,對老二和老三,要尊敬有加,對蠢材,你更要在聖上麵前替他求情,那個倒黴鬼,這次賑災惹了一屁股的禍,千萬不敢落井下石,你,明白!”
夏士誠說完,緊盯著永泰的臉等待答複。
永泰眉頭緊鎖,重重點了幾下頭,沉聲說道:“請表舅和母妃放心,這次,孩兒一定把戲給演真了,不就多扔些銀子嘛!咱有的是錢,不會在這節骨眼上戳鍋漏!”
這一番話,讓夏士誠和祥妃略微放心一些,心裡還多少對永康產生出一種感激。
突然,夏士誠像是想到了什麼?
“記住,如果那狗東西繼續留在皇城,說不定聖上對他的好感是越來越多,畢竟你還沒被立為太子,有他在,總是個不好的事,得讓他心遂所願,早日去雁門關前線,要是他死在戰場上,對我們來說,那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此言一出,祥妃也覺得很有道理。
永泰更是,巴不得永康明天就帶著霍家那女人開赴雁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