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臉上倍有光彩的事,你不會舍不得吧!
“禮畢!送一對新人進洞房,開宴,答謝賓客!”
最後,由之前的禮官,對婚典做了個結尾語。
也就是說,新人送入洞房,喜宴開始!
永康心裡終於快慰起來,入洞房,那可比拜這個拜那個的有吸引力了。
高興得早了點,誰也沒有意料到。
就在這時,一道急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慌得不知所措。
“八百裡加急,邊關軍情突變……”
一名風塵仆仆的信使,被一名驛站的人員,和一名司禮監的人員扶著,跌跌撞撞就直奔大昌皇帝坐的主桌麵前。
這一聲,就像平地驚雷炸響。
遠比方才焦仁囉嗦了半天的婚典致辭要引人注意了!
婚禮現場霎時就寂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主桌前突然闖入的三人。
看信使身上的鎧甲,在場的人都認得出來,這可不是邊關部隊的普通信使,而是一名領軍作戰的遊擊。
“報來!”
大昌皇帝聞聲色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聖上……”
已經泣不成聲的遊擊,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一封加蓋著火漆封印,又插著三根雞毛的密信,親自遞了上去。
大昌皇帝幾乎是對遞到眼前的密信一把奪過,迫不及待就拆了漆封,粗略一讀,拿著密信的那隻手,就微抖了起來。
霍青遺孀的麵頰,也急抖起來。
這種情景,她可是親身經曆過的,就在她的二兒子大婚那天,也是同樣情形下,一對新人即將被送入洞房的時候,邊關戰報一到,朝廷的命令也就下達到了府上。
二十年前的一慕,又在眼前重演。
“猖狂,太猖狂了!”
大昌皇帝把手裡的密信,往桌上狠狠一甩,怒道:“敢搶我軍糧,殺我守倉將士,不滅北涼賊子,此恨難消!”
原來,永康殺了糧商後,戶部撥出一部分糧食先行補給戍邊的定**。
這部分糧食剛一到雁門關,就被北涼軍隊給搶了,而且,還把押糧的一萬兵士屠殺殆儘。
加上之前的五千守倉將士,共一萬五千人被北涼可汗派出的五萬鐵騎殺了,不但新糧被搶,就連軍馬的草料,也被一劫而空。
方才還熱鬨非凡的婚禮現場,霎時就安靜得可怕,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該死,北涼賊子,統統該死!”
大昌皇帝已經被氣得麵色鐵青,中毒後的後遺症,也隨即就顯了出來,胸口劇烈地起伏不定。
在場的王公和朝臣們,一個個麵色凝重,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大昌已經答應支援北涼,以此來接管前朝的兩處失地,沒想到,北涼可汗完顏烈背信棄義,還沒等大昌的九皇子動身,這就提前對大昌動武。
“聖上,請允許老臣重操兵戈,出征北涼,不殺了無恥賊子完顏烈,老臣誓不班師!”
主戰派董慶堂站了出來,向大昌皇帝請纓。
看到董慶堂那張殺氣騰騰的臉,在場的幾位武將,也一起上前,向大昌皇帝行禮道:“聖上,末將願立軍令狀,不破北涼,誓不罷休!”
在之前,半生征戰的大昌皇帝,考慮到發動戰爭會使天下黎民百姓再次陷入戰火的禍亂,故比較傾向於中立態度。
這一隱忍,就是幾年的蓄銳過程。
“聖上,出兵吧!”
戶部尚書張庸也站了出來,晃著一顆枯瘦的腦袋,義憤填膺道:“微臣願親自為遠征將士押送糧草,就是丟了這條老命,微臣也在所不惜!”
就連之前保持中立的一些大臣,也滿臉憤慨之色,紛紛諫言對北涼宣戰。
就在群臣一片憤慨之時,夏士誠站了出來,搖頭道:“三思啊聖上!”
“北涼固然可恨,但我戍邊部隊的軍糧已經丟了,押送糧草的兵士們已經陣亡,若是輕率出兵,更會使我大昌陷入危險之地啊!聖上!”
夏士誠卻表示,這樣出兵,實屬不明之舉。
見大昌皇帝不語,夏士誠又道:“眼看天氣變涼,等我大昌軍隊開赴關外,北涼境內已經是千裡冰封,萬裡雪飄,這種境地開戰,真對我軍不利。”
“夏閣老言之有理……”
“不愧是文淵閣大學士,見地就是高遠……”
“夏閣老所言不虛,天寒地凍,真不利我軍作戰……”
一些主和派們,見有人帶頭反駁,也紛紛站了出來聲援夏士誠的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