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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惶恐道:“不要!不能見血!”
但已經晚了,隨著墨蘭指尖最後一滴鮮血低落在地。
雪中五棵巨樹須臾之間化榮為枯,一股極為熾熱的雄厚靈力在中央炸開,巨樹熊熊燃燒,火光滔天,天空都被映襯得宛若朝陽般絢爛,周圍原本是茫茫白雪,也被火光融化,露出真容,下麵不是土壤。
赫然是密密麻麻的人蠶!渾身白絲纏繞,原本閉上的雙目,竟隨著身上冰雪融化,緩緩睜開,眼眸嗜血凶殘,鋒芒畢露。
不僅僅是人,還有巨獸,他們或俯臥,或半蜷,夾在人蠶間,此刻一齊漸漸複蘇。一獸麵似白虎,身似長蛇,窸窣往墨羽,蘇猙二人襲去。
洛梟像是感受到什麼般,默然望著麵前景象,眼中眸色深沉。
這批寄生人、獸蠶已經沒有魂魄,隻剩一些怨珀,悲珀……實力全然不同,且數量過多,不可硬碰。
山下的人蠶也似受到控製,源源不斷向上湧來。
隻有走天上。
她拾起一塊石頭照天空投去,天際白雲朵朵,一片安然,那石塊卻在半空中散為齏粉,洋洋落下。金色靈罩若隱若現,罩麵上烙著繁雜複古的花紋,像一張巨網,嚴絲密合地施加強勁威壓向下散布。
罩子的空間還在不斷壓縮。
洛梟曾在一本古籍上見過,這紋路名黑剛密羅文,以它設結界,界中之人無法禦器飛行,不僅鎮靈,封鎖消息,更會蠶食界中之人的靈力,與那血蠶有異曲同工之妙,不能與它相觸。
蘇猙和墨羽受到攻擊也不得不停下打鬥,分彆與周圍的人蠶和獸蠶纏鬥,他們之前鬥爭中消耗已多,現在摸不著門路,纏絲隔絕靈力,怪物死了又複蘇,幾個回合下來,已是強弩之弓。
沈慕榆見狀摸著地上墨羽借予他的刃飛速遞過去:“墨羽,接著!”
墨羽飛速接下:“多謝沈兄,你快和姑娘們向山下撤去,此地不宜久留。”
沈慕榆沒有動作,忽地想起之前那黑衣人,洛梟是紮了他們脖子後麵的位置,挑了根紅蠶出來,那怪人就死了,那應該對這些東西同樣有效。
靈光一閃,他指了指自己脖子的位置,忽地大聲朝墨羽喊道:“墨羽,紮他們脖子後麵,後麵那塊,他們弱點在那。”
“好。”
白蘭驚呼一聲,將沉思中的洛梟拉了回來。
那邊變故頻生,有幾人蠶從地底鑽出,纏著白絲的手抓住了白蘭腳腕,白絲蠕動,藤蔓般攀爬,鑽進了血肉間舔血,白姑娘瘦弱,又護著手中薑鶴屍體,自是掙脫不開。
腥甜的血腥氣味引了更多獸蠶往這邊瘋狂襲來。
洛梟當機立斷,雙手快遞結印,靈印飛速落在薑鶴眉中:“白蘭,滴一滴你的血在薑鶴眉心。”
同心印,心意相通兩人,情比金堅,術法力量疊倍,中印之人可獲得情力,與靈力相似,能力卻更強,這下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白蘭聞聲即動,毫不猶豫以齒咬破食指,點在薑鶴眉心和靈印相互交融,那小人屍體“鋥”地下複蘇,眼中怒火灼灼。
薑鶴體態靈活,從白蘭手中掙脫至白絲舔血之處,徒手將那些惡心的東西扯個稀巴爛,嘴中念念有詞:“欺負我娘子,糟心貨,滾遠點去!”
哪有半分病公子的樣子,這且不夠,他扯乾淨蠶絲,跟躍到人蠶風池穴的位置,渾身情力湧動隨心念,至拳上,對著血蠶的位置轟去,那拳風強勁,砸得人蠶頸後皮肉凹陷,一拳不夠就兩拳……殺完一蠶,薑鶴朝其他靠近的人蠶撲去。
洛梟將白蘭從地上扶起,袖中木針飛旋,隨手而動,殺出一片餘地。
粗略看,這裡被控製的人蠶少說也成千,還沒有算獸類,她們在黑剛密羅罩到來之前絞殺不全,最後靈力被吸走,更難說突出重圍。
對方幕後之人打的也是這個主意了,一網打儘漏網之魚。
眼看著黑剛密羅罩越來越近,洛梟一手攬著白蘭,一邊變幻著動作紮殺人蠶往裡撤,身邊多了不少漸漸乾癟的屍體。
“往裡麵撤,外麵有結界,出不去。”她出聲提醒道。
所有人聞言皆是一愣。
墨羽神色凝重,他撐著黑刃在人蠶湧動的包圍圈內氣喘噓噓,掙紮之後還是朝洛梟這邊趕來,語中寬慰道:“彆怕,我們一起走,你們往前,我來接應。”
蘇猙語氣不屑,輕蔑看了眼墨羽嘲弄道:“假模假樣。”
身子卻朝著一樣的方向靠攏,他們共為社下學稷弟子,在外扶弱除惡是每個弟子應儘職責,他怎會甘於落墨羽這個軟蛋之後。
白蘭麵色蒼白,眉間緊蹙,有些擔憂地看了眼薑鶴,輕聲道:“血蠶種至體內,就隻有一種解法,殺掉體內的蠶,不若他們吸收血液,隻會更加強大,他們在這紮根已久。”
言語間,沈慕榆也跑至一邊,學著薑鶴的樣子,驅趕怪物,為她們騰出一點空間。
雖說身子在微微顫動,眉宇卻多了一抹堅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