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她裹緊了鬥篷,“這外麵天寒地凍的,你身子弱,咱們還是早些回去。”
快到行宮,柳承明的暗衛也不方便出現,於是隻能他們四人結伴而行。但四個人,其中兩個都是傷患,還都傷在腿上,這雪地也不好走,隻能兩兩相扶。
柳姒想扶了永寧走,柳承明卻不高興了,他冷眼看了下謝晏,對這個向來情緒冷淡的表兄頗為嫌棄。
柳姒見狀提議,“要不三哥你來扶四姐?”
她說罷就要朝謝晏走去,這下柳承明表現得更不悅了。
柳姒無奈,“總不可能叫他們兩個受了傷的互相攙扶吧?”
柳承明反問:“有何不可?”
柳姒奇怪,“你今日怎麼回事?怎麼總感覺你奇怪得很?”
柳承明皺眉,“有嗎?”
“沒有嗎?”
……
半晌後,柳承明不情不願地抓著謝晏的一隻胳膊朝前走,動作可謂十分粗魯野蠻。
剛走了兩步,謝晏就被他扯得摔在雪地裡。
柳姒回頭,就見謝晏狼狽不堪地倒在地上,腿上的衣袍浸出些血跡;她立馬鬆開永寧上前將謝晏從雪地裡撐著坐起來。
謝晏被她抱著躺在她懷裡,傷口痛得臉色蒼白,不見絲毫血色。
見他疼得難受,柳姒對著柳承明的語氣帶著些責怪,“三哥,他身上有傷,你這麼魯莽做什麼?也不曉得溫柔些嗎?”
柳承明簡直氣悶,“是他自己沒走好摔下去的,怪我作甚。”
謝晏適時輕輕咳了兩聲,“不怪賢王,是我腳下不穩才摔了下去。”
聽他這麼說,柳姒眼中的心疼更加明顯了,仿佛覺得柳承明在無理取鬨,“若是謝竹君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如何同謝相公交代?”
她低頭輕聲問謝晏,“你還能再走嗎?”
謝晏微抿了唇點點頭,強撐著站起身,結果剛走了一步又差點摔下去,幸好柳姒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了,關切地問:“是不是傷口嚴重了?”
一旁的柳承明見謝晏這虛弱模樣都氣笑了,往日倒沒看出這個謝少卿有這等心思,他上前將柳姒扶著謝晏的手拿開。
“你做什麼?”她皺眉。
“自然是將謝少卿平平安安地帶回行宮。”柳承明語氣不善,彎腰將謝晏粗魯地背起木著臉大步朝前頭走。
謝晏渾身僵硬,像一根木樁子一樣被柳承明背著,他下意識覺得柳承明是故意要惡心他,眉頭皺得死緊。
“賢王身份尊貴,還是將臣放下來吧。”
“這怎麼行?六妹怪本王沒有將謝少卿照顧好,那我自然要把謝少卿好好地帶回行宮。”
見謝晏麵色鐵青,柳承明心裡狠狠出了口惡氣,但他背著謝晏這個大男人也覺得很是惡心,腳下的步子邁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