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仗往辰乾殿方向去。
半路又轉向,回返鳳儀宮。
“娘娘,咱們不去稟報陛下?”侍女白鷺不解。
皇後撐著額頭,一臉疲憊。
“深更半夜,陛下定已睡下,若為了這點子嬪妃鬨彆扭的事去打擾,豈非討嫌。”
她說去稟報皇帝,不過是脫身之計。
因陛下睡了或忙著而沒有稟報上,那也正常,彆人還能說出什麼來。
“可賢妃若有差池,明日陛下會不會責怪娘娘……”
“她能有什麼差池,本宮分明看見她眼皮發顫,是在裝暈!”
皇後冷哼一聲,“她肖想貴妃之位良久,結果卻被春貴妃一個新人搶了先,心中自然不忿,處處找麻煩罷了。”
皇後叫了太醫,又對虞聽錦小懲大誡,已經做了該做的,沒有可被責怪的地方。
惹了一肚子氣的皇後,命人去傳虞聽錦。
把她叫到鳳儀宮狠狠罵了一頓。
虞聽錦委屈極了。
“嬪妾根本沒有讓賢妃罰跪,是她自己非要去的,她分明是故意找茬……”
“她故意找茬,你卻上當了,需要本宮幫你收拾爛攤子。”
“娘娘,可是……”
“可是什麼?本宮幫你一次兩次,可幫不了你一輩子。本宮扶你當貴妃,但能不能坐穩這位子,要你自己有本事才行。後宮裡那麼多如花美眷,若你沒本事,自有旁人頂上來,春貴妃,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虞聽錦滿含怨氣回到春熙宮時,緋晚還跪在內殿。
頭頂頂著一隻碗,雙手伸直各托舉一隻,碗裡裝滿水。
水不能灑,碗不能掉,否則就要挨打。
盤兒奉命拿著竹條子守在一旁,若緋晚犯規,立刻往她身上打。
打的是本就有傷有淤腫的地方,傷上加傷,既不會在她身上添新傷被人輕易看出來,又能讓痛楚加倍。
虞聽錦進屋時,剛好緋晚胳膊抖得厲害,再次堅持不住抖掉了水碗。
虞聽錦衝上去搶過竹條,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狠打。
“娘娘,小心打出新傷!”盤兒勸阻。
“打出又怎樣!本宮這貴妃當得憋屈,皇後罵我,賢妃害我,我連孩子都生不了了,卻還不能打一個賤婢!”
虞聽錦哭紅了眼睛。
她在侍郎府過了十多年金尊玉貴的好日子,進了宮,卻總是受委屈。
都是這賤婢!
“若不是你,賢妃怎麼會嘲笑本宮,擺鴻門宴!若不是這場宴會,本宮怎麼會中她圈套!都怪你!”
虞聽錦下狠手。
打人打得氣喘籲籲。
盤兒抱住她苦勸,她最後也打累了,才停下來。
緋晚身上已經疼得火燒火燎,多了很多淤痕。
上了夾板的手指也早被拽歪了。
比雲翠打的那場厲害得多。
低頭看看身上各處,緋晚覺得差不多了。
於是瑟瑟發抖,低聲哀鳴著昏了過去。
“把她丟到外頭淋雨去!”
虞聽錦吩咐。
她氣恨難消,連裝相都懶得做,也不給緋晚收拾妥當,直接讓盤兒叫了內侍,將緋晚丟去了宮院最泥濘偏僻的角落。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來傳旨的禦前太監曹濱,見到的是滿身泥水,披頭散發的緋晚。
“貴妃娘娘,這……”
曹濱恭敬發問。
等虞聽錦給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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