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虞聽錦眼睛瞪得像銅鈴,直愣愣望著緋晚。
疼痛之餘,相比於震驚,其實她此刻困惑更多。
她以前隻當緋晚是個呆頭呆腦的笨蛋賤婢,可以任她淩虐。
直到最近才發現她似乎是個故作柔弱可憐、趁機邀寵的小賤人。
昨夜,她偷雞不成蝕把米,設局誣陷失敗之後,這才隱約懷疑緋晚藏奸裝弱,其實背地裡一直在算計她!
但,卻並不是很確定。
她一夜沒睡,憤怒傷心絕望之餘,不停在複盤整件事。
推敲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思來想去,都覺得嫌疑最大的是賢妃,一定是賢妃在她跟前安插了眼線,預知整件事後暗中幫緋晚反擊。
要不然就憑緋晚這賤婢,昨天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啊!
所以緋晚方才一進門她就撲上去,習慣性動手。
甚至還想一邊打一邊逼問是不是賢妃所為。
誰知竟被反打。
她竟無還手之力!
而緋晚此刻陰森森盯著她,眼帶笑意發問的壓迫感,更讓她腦子一片空白。
這、這這賤婢,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說啊,昭儀娘娘,你覺著疼嗎?”
緋晚又問了一遍。
虞聽錦喉嚨被踩得火辣辣痛,哪裡說得出話來。
“不說話,那就是不太疼了?那……這樣呢?”
緋晚自顧自地判斷著,收了繡花針,忽然把虞聽錦裙子撩了起來。
虞聽錦一驚。
不知她要乾什麼。
緋晚卻是並非像她想的那樣,要羞辱她。而是一手繼續扯著頭發控製她,一手將她裙子掀到臉邊,慢慢疊了幾疊,疊厚了,用力按在她脖子上。
“……”
虞聽錦呼吸一下子被扼住。
喘不過氣。
瀕死的驚恐讓她雙腳亂蹬,渾身亂動著掙紮。
卻再一次被緋晚用膝蓋牢牢控製在地,脫不開。
“昭儀娘娘,挨打的滋味如何?被針紮呢?被勒著脖子呢?”
緋晚穩穩地用力,緩緩地問。
麵紗上亮得迫人的眼睛,一直飽含笑意。
“知道為什麼要墊著幾層裙子,勒你的脖子嗎?因為不會留下指頭痕跡啊。”
“就像你以往折磨我一樣,總要偽裝一下,彆被人知道你心狠手辣嘛。”
虞聽錦呼吸不過來,耳朵已經嗡嗡作響。
頭也開始發暈。
緋晚輕柔的聲音在她聽來,震耳欲聾。
且帶著回聲,縈繞不去。
她掙紮。
她害怕。
她想要叫人來救卻無能為力。
終於絕望地發現自己此刻是無依無靠,全然被緋晚掌控在手裡的。
“……放開,求求你,放開,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她嘴巴一張一合開始求饒。
卻沒有聲音。
隻有口型。
緋晚卻看懂了。
笑笑:“你肯定沒想過,有一天會在我手中掙紮求生,服軟求饒吧。”
說罷,鬆了手。
倒不是因為被求懇而心軟,單純是因為不想鬨出人命,絕了自己前路。
與自己要走的路比起來,殺一個虞聽錦泄憤,太微不足道了。
自然,並非向虞聽錦複仇不重要。
也並非她要忽略自己過往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