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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那抹淺青色混入人群,不見了蹤影。
兩碗熱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
拿了雙筷子,筷尖剛剛觸碰到碗中的餛飩。
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攥住了江漓搭在桌上的左手。
力道之大,掐得江漓的骨頭‘咯咯’作響。
隨著一聲脆響,手腕處的骨頭,被生生捏碎。
尖銳的疼痛如洶湧的海浪,席卷而來。
疼得指尖蜷縮泛白。
疼得每一寸神經,都泛著綿長的痛意。
江漓緊緊咬著牙關,小臉上一片慘白,額間更是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身著黑色衣裳的男子,用力一拽江漓那隻被捏碎了骨頭的左手,粗暴的將她從凳子上拽了起來……
偏僻無人的小巷。
‘撲通’一聲。
江漓被狠狠丟在地上,響起‘哢’的一聲脆響,似是骨頭斷裂。
不等江漓爬起來,一隻腳,狠狠踩在江漓的手背,用力碾著她的手指。
一身黑衣的柳統領,掂了掂手中的乾坤袋,蹲下。
另一隻手,一把抓住江漓腦後的長發,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又見麵了,江漓。”
“嗬,”江漓忍著痛,強扯出笑意,“是呀,又見麵了。柳統領,你說……那晚有多少陪你出生入死的手下、好兄弟,死在你的手裡?可有數過?嗯?”
柳統領本就陰冷的眼神,在聽了江漓的話後,變得愈發的陰冷了,“哼!你會為你犯下的罪孽,付出痛苦百倍千倍的代價!”
“哈,哈哈哈……”江漓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大聲笑了起來,語氣中滿是嘲諷,“代價?還付出痛苦百倍千倍的代價,哈哈哈……怎麼?殺了我?”
“從前,你,你們,沒能殺了我。如今,你們不能殺我!甚至,還要保住我這條命,將我活著帶回去。看來,那晚死的那些廢物,隻能死不瞑目了呢~”
在江漓的一聲聲嘲諷中,柳統領的眼神愈發陰狠,顯然是已經恨毒了江漓,“激怒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嗯~當然。”江漓垂下眼眸,喉嚨間溢出低低的笑聲。
隨著嘴角緩緩滲出一絲墨色血跡,江漓猛然用儘全身力氣,撲向柳統領。
張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
鮮血流出,順著鎖骨,一路蜿蜒向下。
“嘶~”柳統領吃痛,一把掐住江漓的脖子,將她重重扔到一邊。
手中的乾坤袋,也掉落在地。
柳統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看著掌心上發黑的血,心中一滯。
似烈焰燒灼的疼痛,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四肢百骸。
“有……有毒?!”柳統領吐出一大口烏黑的血,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兩步,後背撞在牆上。
即使將嘴裡的毒藥連同柳統領的血一起吐掉,卻依舊有不少藥前前後後被江漓吞咽下肚。
江漓‘哇’的吐出一口血,抬手用袖子擦去嘴上的血跡,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衝他晃了晃右手手腕上明顯缺了一顆珍珠的手串,“驚喜嗎?還加了你最喜歡的雄黃哦~”
柳統領眉頭緊皺,沾著血跡的薄唇緊抿著。
眼中的景物開始變得恍惚、虛幻,傳入耳中的聲音,也多了些飄渺之感。
江漓自己也同樣不好受。
跌跌撞撞的挪到柳統領麵前,伸出手心手背皆是血肉模糊的右手,撿起掉落在一旁的乾坤袋。
轉身,扶著牆,摸索著往巷子外走,不時回頭看看後麵的柳統領有沒有追上來。
眼前的一切從模糊、虛幻,到慢慢褪去色彩,最終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