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怡然的問題,溫栩之隻是垂眸不言。
此刻,她儘職儘責的當好一個手下。
她拿著周怡然給的化妝包,精準地從裡麵取出周怡然要用的東西。
“眼影盤。”
周怡然補了高光,又開口了。
溫栩之遞過去,順便看了一眼。
她發現,周怡然喜歡用的是大地色的眼影盤,和她周身的氣質也很符合。
畢竟也算是一個開公司的女強人。
雖然是在母親的要求下才掌管這個公司,但周怡然身上那種淩厲的氣勢,倒和這種妝容很是適配。
隻是溫栩之抬眸的瞬間,就看到周怡然並沒有用補妝的思路,延續自己之前用的顏色。
反而是選取了一點粉嫩的顏色,在臉上沾染。
溫栩之頓了頓。
她其實沒有打算說什麼,可是這欲言又止的動作,卻被鏡中的周怡然儘收眼底。
於是周怡然突然停下自己沾染眼皮的動作,笑盈盈的對溫栩之說:“我怎麼覺得溫秘書看著我的時候似乎想說什麼,怎麼,你是覺得我不適合用這些顏色?”
從周怡然平淡的話語中,溫栩之卻聽出幾分威脅。
周怡然看著自己手中的眼影刷。
的確,她蘸取的是粉嫩的顏色,和自己今天的妝容並不相配。
可是不知為什麼,在溫栩之身邊,又想到剛剛顧寒宴對自己那個樣子,周怡然就格外想喧賓奪主。
又或者,她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是那個主。
溫栩之搖搖頭,壓下自己其他的事情,從容道:“周小姐對妝容有自己的想法,我隻是顧氏的員工,沒有資格評價。”
“你和我私下說話,也一定要強調你是顧寒宴的人?”
周怡然很是不滿。
“沒有資格評價?圈內誰不知道你和顧寒宴那點事兒,所以你也彆在我麵前裝了。”
“恐怕你比誰都覺得,自己有資格評判接近他的女人吧。”
周怡然收起眼影盤,直接就著溫栩之的手,將眼影盤摔回自己的化妝包裡。
然後取出一隻正紅色的口紅。
周怡然在塗口紅時,微微張開嘴巴,又對著一邊的溫栩之說話。
因為塗口紅的關係,她說話時的發音不再像之前那樣清晰,反而帶著一種奇怪的含糊不清。
在溫栩之聽來有些怪異。
周怡然塗口紅的動作很慢,這依然是在儘力說話。
“你選擇不回應也好,那我就直接說吧。”
“我聽我媽說了,顧寒宴身邊出現了一個女人,似乎還沒有畢業,是一朵清純小白花,你好像也是十幾歲就跟著顧寒宴的吧,你難道不會難受嗎?”
說話的瞬間,周怡然塗口紅的動作變得更慢。
一雙眼睛更是從鏡中仔細描摹溫栩之的每個表情變化。
終於,周怡然在溫栩之臉上捕捉到一絲稍縱即逝的痛楚,
周怡然頓時心理平衡地笑起來:“果然,你作為秘書跟著顧寒宴那麼久,也不是完全沒有心思的。”
溫栩之不說話。
常年來跟顧寒宴做事,見過了那麼多上位者合作商們。
其實溫栩之學會的一個很重要的道理就是,不要試圖和這些人爭辯,尤其是在他們有不同的想法和立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