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離開他之後,再站在他眼前,溫栩之想的卻隻是,他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
思緒猶豫之間,顧寒宴已經開口了:“不介意的話我們到旁邊去聊吧,總不能在門口。”
“很抱歉。我現在不是很方便呢。”
顧寒宴還沒有說完,溫栩之就已經開口打斷。
在顧寒宴錯過的眼神之下,溫栩之繼續說:“我現在是作為林氏的員工出來開會的。”
“而且你也聽到了,我老板讓我趕快回去,所以我沒有什麼功夫,進一步說話。”
溫栩之說話的時候語氣也是慢吞吞的。
她在對顧寒宴說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即便顧寒宴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就是,如今的溫栩之的確不是從前那個任他欲取欲求的溫秘書。
顧寒宴的眼裡終於有了情緒:“溫栩之,你這是在故意報複我嗎?”
對溫栩之來說,這卻像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甚至聽到的一瞬間,溫栩之錯愕的抬頭看著顧寒宴,忍不住問:“顧總,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他們之間,難道不是在圍繞著工作的事情說話嗎?
顧寒宴冷笑:“因為我在公司裡拉進了一個林染,所以現在你就去彆人的公司給我臉色看。”
溫栩之:“……”
她沉默了片刻。
雖然從顧寒宴的角度想,這麼想也無可厚非,畢竟溫栩之的確是被林染逼走的。
隻是這件事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又帶著一種讓人難以接受的荒謬之感。
溫栩之的沉默,在顧寒宴看來反而是一種心虛的默認。
心底有股氣焰一直在燃燒,讓他瘋狂的想要對眼前的女人發出質問。
“如果你是對林染在公司裡的職位不滿意,你大可以對我提出意見,或是對自己的待遇有要求,也可以跟我說。但是你直接提了離職,並且我幾次問你確定好沒有,你給我的都是肯定的答案。”
“溫秘書,其實你早就想離開公司了吧,現在麵對曾經的上司又是這種態度,溫秘書,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白眼狼?”
顧寒宴毫不顧忌他都說了什麼,隻是把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
而這字字句句落在溫栩之的耳朵裡,讓她越發覺得荒謬可笑。
她開口打斷了:“顧總,如果你真的要跟我說這件事,請問,我是從來沒有對你表達過我的不滿嗎?”
“難道林染一開始進公司的時候,我沒有給你提議過,給她一個合適的職位慢慢做,而不是讓她當我的助理……即便她什麼都不會做?”
顧寒宴啞口無言。
回憶起來,溫栩之的確幾次和他說過林染的問題。
溫栩之這會兒是心平氣和的,甚至覺得眼前的男人在無理取鬨:“林染工作能力不強,在公司裡根本就沒有辦法擔任我的助理。我之前的助理是怎麼樣的,想必顧總也看到過。”
“可是當我對顧總提出要求的時候,顧總,您是怎麼說的呢?您說要給林染一點成長空間,您說隻是因為我看不慣她,所以到處找茬……”
如今回憶起來,仿佛還曆曆在目。
溫栩之說話的時候雖然心無波瀾,可是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把這些細節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