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溫栩之見到了林染。
當林染來到顧寒宴身邊,溫栩之才知道,顧寒宴是怎麼真正的安慰和安撫一個人的。
顧寒宴再次抬起頭時,隻看到溫栩之的臉色變幻莫測,唇角的笑容滿是苦澀。
他一怔:“溫栩之。”
這一聲呼喚,幾乎是下意識從口中傾瀉,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突然急切地叫出溫栩之的名字。
或許是某一瞬間那種失去她的感受越發真切,像是某種預感即將成真。
溫栩之抬頭,抱著自己雙臂的手忽然緩緩的放下,整個人也站直了,就那樣看著眼前的男人。
曾經顧寒宴的這張臉,對溫栩之來說幾乎就是自己除了工作之外的全部心事。
顧寒宴的確有一副好皮相,有一陣子,溫栩之甚至覺得自己麵對這張臉是無論如何都生不起氣的。
可如今就對著這張臉,溫栩之突然覺得,心口一種前所未有的怒意正蓬勃待發。
她乾脆利落地開口:“既然我要說的都說清楚了,顧總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要補充的,要不你離開吧。”
兩人的氣氛已經不能夠更僵硬。
溫栩之想這會兒顧寒宴就算說什麼,她估計也沒有心思聽了。
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朦朧,溫栩之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正到達一個高峰,而她平時是很警惕這種信號的。
於是瞬間,溫栩之的手指攥緊了,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伸到胸口去。
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臉頰也被突如其來的紅染上顏色。
顧寒宴一直都在觀察溫栩之,這會兒被溫栩之的動靜嚇了一跳,可隨即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握住她的雙肩,“溫栩之,看著我。”
看著我。
這三個字,帶有一種讓人平靜下的力量,溫栩之看著眼前的顧寒宴,隻能聽到他的聲音。
“看著我,不要想自己現在的情緒,隻是看著我。”
在顧寒宴用又平又直的目光注視溫栩之時,他也想到了兩人之前相處的一個場景。
那時候似乎是溫栩之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緒反應。
顧寒宴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也不知道溫栩之這樣到底是為什麼。
想帶她趕快去找醫生,但是卻又下意識的走到溫栩之身邊,試圖先讓她的情緒平穩下來。
當時顧寒宴也是這麼說的。
“看著我。”
“溫栩之,你看著我,什麼都不要想。”
過往的記憶和此刻重疊,顧寒宴幾乎聽到自己的聲音和從前相比是一樣的。可溫栩之眼底的情緒,早已經是天差地彆。
溫栩之對她的聲音很是熟悉,也已經習慣這種安撫的方式,所以並沒有像上次一樣突然暈倒。
但在情緒平穩滑動的瞬間,她回過神來,推開了顧寒宴。
動作很快,也很激烈,起碼溫栩之推開他的時候,自己也用了極大力氣,反作用力往後一退,差點跌坐在地。
顧寒宴想伸手去扶,但卻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