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溫栩之對他是出於好感,可是如果爬床的話,他和那些想要成為顧太太的女人又有什麼兩樣?
所以顧寒宴並沒有詢問溫栩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就這樣以為,對溫栩之的感情也變得漸漸複雜。
兩人仍舊會有糾纏,可是看著溫栩之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顧寒宴的內心越來越恨她。
明明是她破壞了兩人之間原本沉浸美好的關係,為什麼她偏偏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留在他身邊?
如今意識到這一切,顧寒宴突然發現自己之前對待溫栩之的態度其實已經十分病態。
他不想放溫栩之走,卻也不想給溫栩之愛情,甚至不願意給他任何承諾。
以至於這些年間有女人接近顧寒宴,隻要還過得去,甚至是能讓顧寒宴回憶起曾經的溫栩之,顧寒宴都會將他們留在身邊。
他和她們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越界的行為,甚至連牽手都不曾有。
可是看著溫栩之越發枯萎的樣子,顧寒宴心底卻仿佛解氣了。
如今回想起來,再看著溫栩之這一副木然的模樣,顧寒宴自然是明白了一切,他懊悔不已的說道:“我知道了,當初不是你做的,你可以看我嗎?你可以和我說說話嗎?”
溫栩之沒有回應。
她的確像是一個木偶,任憑顧寒宴說什麼都不會再開口。
已經耗儘了對顧寒宴的全部情緒。
溫栩之隻是看著眼前的男人,有條神經還知道眼前這是誰,可是心裡,卻仿佛有什麼東西沉沉壓住她的所有情緒。
這種情緒沉甸甸的,讓她不能表現出來。
或許這是對她的一種保護吧?
每當溫栩之的情緒幾乎要失控時,就會出現一道聲音。
“不要哭了,想想奶奶看到的話會有多傷心。”
溫栩之用力咬唇。
對,她不能哭的。
如果奶奶看到了,奶奶一定會非常傷心。
她不可以哭。
一想到奶奶,溫栩之就覺得自己好像有了力氣,像是活過來一般。
剛才沉甸甸壓在心口的情緒也漸漸消失不見,她終於再次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顧寒宴。
顧寒宴正在懊悔自己為什麼之前沒有和溫栩之好好說話,忽然瞧見溫栩之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了一絲欣喜。
“和我說說話……說什麼都好,我們把之前的誤會解開。”
似乎是終於能夠溝通了,顧寒宴這麼想著。
下一秒,他卻瞧見溫栩之對著自己微微一笑。
那笑容虛弱蒼白,卻又泛著一種不可思議的美。
“我們就這樣吧,晚點我朋友要來看我了,顧總,你還是走吧……”
其他的話溫栩之再也沒有多說。
似乎好像一瞬間找回自己內心的平靜,隻是那樣看著顧寒宴。
顧寒宴卻不想走,他伸出手去抓住溫栩之的手。
“你不是想和我好好聊一聊嗎?我們現在就以前的問題聊開了……”
“顧寒宴,你這是在做什麼!”
一道怒吼突然傳來,病房的門被砰的一聲推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