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知道自己在口是心非。
過去的事情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從溫栩之心中被壓下,而且和顧寒宴的這麼多年也並非是幾句話就能結束的。
尤其是知道王平這件事和從前也有牽扯,甚至那個神秘的大老板更是對溫栩之說,其實顧家要找的那個女人就是溫栩之……
一切的線索被聯係到一起,溫栩之發現自己的生活中,顧寒宴這個人就是避無可避的存在。
“所以顧總還不回去嗎?”
回答溫栩之這個問題的是顧寒宴的手。
他的手指順著溫栩之的手臂一路往上,像是在彈奏鋼琴一樣,微微轉過來看著溫栩之。
溫栩之隻是看著眼前的鏡子。
她直直的麵對著鏡子,眼中隻能看到自己那條婚紗。
可身邊的男人卻已經不再從鏡子看著溫栩之,反而是一將視線落在她的肌膚上,專注而認真。
“我剛才說的都是認真的,你穿這件裙子很漂亮。”
溫栩之動了動嘴唇:“我該謝謝你嗎?”
“你的確應該感謝我,因為這件裙子是我為你準備的。”
溫栩之的思緒有一瞬間的斷裂。
“顧總,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件裙子是我請國外的設計大師專門定做的,掛在這家婚紗店裡。”
顧寒宴說這一陣苦笑。
其實這本來是一個烏龍。
早些年間他和那位大師相識,大師表示要為他的伴侶創作一件婚紗,當時顧寒宴隻是婉拒,卻沒想到後來大師又提起這件事,於是他便當溫栩之的尺碼報過去。
這並非是對溫栩之開玩笑,反而隻是他身邊的伴侶的確隻有溫栩之一個人。
那時候他們還沒有發生後麵的一係列事情,更是沒有林染的出現。
所以,顧寒宴當時到底抱著幾分認真的心情,現在連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這件婚紗上個月才被郵寄過來給我,但是我們兩個之間已經經曆了太多,所以我就掛在這個婚紗店了……”
畢竟這是本城最有名的婚紗店。
婚紗店幾乎也是抱著十分鄭重的心情接受這件婚紗,隻是因為價格太過高昂,而且不單獨開放拍照,說是一直在尋找一個有緣人。
溫栩之幾乎聽不到自己的心跳:“可是你又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來這個婚紗店,又是什麼時候會來試穿。”
“我的確不知道,隻是婚紗店一直都按照我的要求把這件婚紗擺在那裡。”
一次如夢似幻,溫栩之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可是偏偏,她知道顧寒宴這個人是不會撒謊的。
或者說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根本不屑於撒謊。
也沒必要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去討好誰。
溫栩之突然回憶起剛才那個婚紗店員的種種若有所思的視線,以及帶著暗示的語氣……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本以為隻是自己偶然遇到了很合適的婚紗,卻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