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毫不在意,他想起了後世的某位大師。要價奇高,人人喊貴,結果最後去算命的都是明星大咖,不差錢。
可見,價格永遠不是成交的障礙,喊貴的也永遠不是真正的顧客。
那個大師沒準就是個騙子,自己可是真材實料,而且書上還說測字有害,不可頻繁,否則容易那啥人亡。
這是血汗錢啊,貴嗎?
張天賜顯然是個剛需,對蕭風的坐地起價容忍度極高。
人在兩種時候最大方,掙大錢時和虧大錢時,反正都不差那點了。
張天賜將二兩銀子拍在桌子上,拿過筆。沒準他已經想了一晚上寫什麼字了,所以毫不遲疑,一揮而就。
“天”,張天賜選擇了自己名字中的字,大多數人測字其實都是這個習慣。
“問什麼?想好了問,隻能問一次!越具體越好!”
“我要怎麼做才能發財?”
這其實不太具體,不過考慮到張天賜是個糧商,自帶屬性,所以也不算離譜。
蕭風專心的看著這個“天”字。
字越簡單,測字越難,因為越簡單的字攜帶的天地靈氣越少,看到的東西越模糊。
測字之所以要人手寫,是因為每個人的氣運與天地靈氣結合,會組合出不同的信息。
字越簡單,人寫的時候筆畫越少,時間越短,能注入的氣運越少。
當蕭風覺得有些頭暈胸悶時,終於有了收獲。
“‘天’字有二,你是糧商,五穀為稻、黍、稷、麥、菽,第二位的是黍。”
張天賜皺眉,黍就是糜子,是一種黏米,可以做糕吃,雖名列五穀,但現在已經不是主糧了,靠這個能發財?
眾人也覺得很不靠譜,張天賜這二兩銀子恐怕是上了大當。
“‘天’字有禾之形,你忘了禾的俗名了?”
張天賜一愣:“禾又叫蜀黍!又叫做高粱!”
蕭風點頭微笑:“天者,高大之物也。高大之禾,即為高粱,也叫蜀黍!”
張天賜張大了嘴:“你是讓我買賣高粱?可京城周邊不產高粱,得去山東買。京城這邊也不吃高粱,買來何用啊?”
蕭風也不知道,為何要買賣高粱,這屬於第二個問題了,他現在腦子疼得厲害,不敢再看那個“天”字了。
測字有風險,強擼灰飛煙滅啊。
所以他一揮手:“你隻管去做,錯了我把房子賠給你!”
此時蕭風壓根忽略了劉彤成為債權人的可能,毫無愧疚感的一房二押。
張天賜也覺得反正早晚是破產,還不如賭一把,萬一呢?畢竟他連自己用手都算出來了!
他一拱手,匆匆離去,然後借遍了自己的親戚朋友,籌措了一筆資金,準備大手筆的去山東采購高粱。
張天賜和娘子依依惜彆,然後跑到春燕樓和自己的紅顏知己水姑娘告彆。
春燕樓四大紅牌,火、雲、水、畫,水姑娘性格最為柔和,也最念舊情。
張天賜春風得意時沒少在水姑娘身上花錢,水姑娘紅起來也有張天賜的功勞。
所以張天賜雖然現在有些落魄了,但水姑娘還是願意接待他的,不但收錢少,有時甚至免費。
為了鼓勵張天賜東山再起,重拾信心,還請假跟他出去遊玩,鑽小樹林。
所以張天賜這次破釜沉舟的出發前,特意來看水姑娘,表示如果自己能東山再起,一定不會忘記你的鼓勵。
水姑娘雖然做的生意不一樣,但閱人無數,也算見多識廣,聽著去山東買高粱這事覺得不靠譜。
張天賜堅定的說:“我相信蕭先生,你想想,咱倆鑽小樹林的事根本沒人看見,更彆說我回家後……的事。蕭先生是有真本事的,雖然有點貪財。”
水姑娘紅著臉聽完張天賜的描述,揮著手帕送張天賜上路後,忍不住喃喃自語。
“這麼厲害嗎?明天我也去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