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開擔心之餘又多了一絲欣慰,拱手送彆母子二人。
……
一到宗人府,楚嬴母子就被關進了一間狹窄的小黑屋。
不僅破破爛爛,陰暗潮濕,四周破爛牆壁的縫隙竟然還會漏風。
時值正月,正是數九嚴冬,冰冷床板上卻隻有一張被褥,比紙片也厚不了多少。
麵對呼呼灌入的寒風,這點保暖效果幾乎等於沒有。
容妃身子本就單薄,又受了驚嚇,被凍得臉色發青,身體發抖,牙齒不停上下打架。
楚嬴看得心疼,顧不得自己也冷,扶她在床邊上坐下。
又將那條被褥扯起來,也不管乾不乾淨,哆哆嗦嗦裹在容妃身上,一邊忍不住罵道:
“這群王八蛋!
明明說好了私下不準報複,竟然給我這樣一件破屋子,娘,都是孩兒的錯,連累了你。”
“傻……傻孩子,這豈能怨你?瑨妃針對為娘,又不是一天兩天……咳咳。”
容妃側過臉爆發一陣咳嗽,不想讓楚嬴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少頃,她掀開被子一角,將楚嬴也包在裡麵。
母子依偎在一起,凍得龜裂的手指,緩緩拂過楚嬴包紮好的傷口,露出欣慰的笑:
“不說這些了,總之,看到我兒沒事,娘就很開心了,嬴兒懂事了啊,咳咳!”
“娘,你沒事吧?你先撐著點,孩兒一定會想辦法儘快脫險,目前,我們先來說一說靈牌的事。”
此刻四下無人,楚嬴決定將事情好生捋捋:“此事絕對有人栽贓陷害,最可疑的就是瑨妃。”
“你好好想想,在孩兒離開治傷之後,期間,有沒有人曾來過咱們院子?”
“你這麼一說,為娘倒是想起一個人來,咳咳,來過一位內務府的公公……”
容妃回憶道。
“他來做什麼?”
“送米糧和一些生活雜物,這些年不都這樣嗎?”
“嗬,早不送遲不送,偏偏這時來送,看來此事,八成和此人脫不了乾係。”
楚嬴篤定的語氣,又問:“娘,你可記得此人長相?姓甚名誰?”
“這……這些年內務府來送糧的人都不一樣。”
容妃麵有愧色:“再說,為娘當時心係你的傷勢,隻叫他將東西放下,彆的就沒有多加注意……”
“這麼說,此人基本上是找不出來了。”
楚嬴不由皺眉,心想也對,對方處心積慮過來栽贓,又怎麼可能輕易讓娘記住長相?
容妃見他愁眉不展,又是擔憂又是自責:“嬴兒,是娘太不小心,找不到這個人,是不是,就沒辦法洗刷我們的冤屈了?”
“那倒也不一定。”
楚嬴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緩緩道,“其實,還有另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們的清白。”
“真的,是什麼辦法?”
容妃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