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時間。
楚嬴早就計算過,從瑨妃昨天接到消息,到找人偽造靈牌,再借內務府之名派人栽贓。
這段時間,恰好是他到太醫院治療手腕的時間。
最多隻有半個多時辰。
這個時代,可沒有所謂的機加工,不管什麼木雕,都隻能靠手工一點一點雕刻。
要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偽造幾塊靈牌,即便是世上最頂級的雕刻師,也不可能完成。
哪怕幾人協作,也同樣十分困難。
換句話說,這些靈牌都是匆忙趕工的產物,說是粗製濫造也不為過。
所以楚嬴敢斷定,隻要仔細查看,很容易就能找到它們偽造的破綻。
事實上,眼前這幾塊靈牌,也證實了楚嬴的猜測。
以他前世身為特種兵的細微觀察力,隻看了一眼,就發現了上麵的不少破綻。
“胡說!
什麼昨天製作的?明明是被你們私藏多年,你以為你信口開河,就能否認你們犯過的罪行了?”
聽到楚嬴說靈牌是昨日製作,瑨妃眼中明顯閃過一道驚詫。
不過她反應很快,立刻通過喝斥掩飾過去。
主審官費俊也附和說道:“瑨妃娘娘言之有理,大殿下,這裡是公堂,說話可要講證據。”
“要證據還不容易。”
楚嬴隨後舉起一塊令牌,道:“如果這東西,真被我們每日偷偷拿出來早晚祭拜,完了再藏起來。”
“如此持續多年,不說留下包漿,至少表麵也該十分光滑才對吧?”
嘴角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他的手指沿著靈牌劃了一圈:
“可是這些靈牌呢?不僅表麵粗糙,凹凸不平,有的棱角處甚至還很割手,一看就是來不及打磨,匆匆趕製的劣製新品,不是嗎?”
“這……”
費俊偷偷看了瑨妃一眼,老實說,他還真沒檢查過這批證物,皺了皺眉,遲疑道:
“這可難說,沒準,你們的手藝就隻有這樣呢?”
楚嬴嗤笑:“費大人這話未免太過牽強吧?再爛的手藝,花個數年時間,難道還不夠打磨幾塊木頭牌子嗎?”
這下,費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卻見瑨妃將臉一沉,強行反駁道:“這可難說,沒準你們害怕暴露,所以除了祭拜以外,沒工夫打磨呢?”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我們若是敢製作,還怕費工夫打磨?”
楚嬴反問道。
“什麼強詞奪理,總之本宮覺得,僅憑這點證據,不足以說明東西造假。”
瑨妃一口咬定。
“好啊,你覺得證據不夠吧,那我就再多給你幾條。”
楚嬴這話讓瑨妃眉心蹙得更深,心中竟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見年輕的大皇子將幾塊靈牌一一展開,露出鮮紅的字跡,望著她和費俊,麵帶戲謔地說道:
“看好了,這些靈牌上的刻字,明明是同一個字,可好幾個字跡都不一樣,知道為什麼嗎?”
不等兩人回答,他便給出解釋:“因為需要趕工,要在半個時辰內完成。
時間緊任務重,所以隻能幾個人分彆刻一塊牌子。”
“儘管這些人很聰明,已經儘量讓字跡保持一致,奈何每個人的雕刻習慣不同,通過筆畫的深淺粗細,還是能一眼辨彆出來。”
他說話間,直直看著瑨妃的眼睛,眸光愈發戲謔和深邃:“我說的沒錯吧,瑨妃娘娘?”
瑨妃被他看得心頭一跳,仿佛所有秘密都暴露在外麵一般。
她咬了咬牙,緊繃著臉強撐道:“就算是這樣,也還不夠……”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楚嬴打了個響指,麵帶譏誚地道:“其實,這兩條證據隻是小菜,還有兩處最大的敗筆,你知道是什麼嗎?”
“……”
瑨妃心底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