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俊猶自不解,卻見瑨妃繼續得意道:“那小子也算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不是指出靈牌的破綻嗎,那咱們就照他說的,把靈牌磨光,做舊,再把朱漆挖掉……這樣一來,他的辯詞自然就作廢了,還怎麼洗刷清白?”
聽她這麼說,費俊心頭一陣狂跳,猶豫道:“這……這不就是作假嗎?萬一事後要是被查出來,那可是天大的禍事!”
“放心,有本宮在你怕什麼?”
瑨妃鐵了心要將費俊綁在自己的戰車上,直接坦陳真相:“相信你也猜到了,這批靈牌,確實是本宮找人做的。”
“既然本宮能作假一次,再作一次又有何妨?而且,得虧那小子,這次補救之後,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所以,隻要你能封住在場那些下屬的嘴,單憑容妃母子的一麵之詞,說我們造假,誰又會相信呢?”
“這,這……娘娘說的是,隻是卑職還是有些擔憂……”
費俊擦著濡濕的鬢角,神色並沒有太多輕鬆。
“都說了用不著害怕,陛下既然將此事交給本宮,足見本宮在陛下心中的份量。”
瑨妃負手身後,露出一派上位者的高冷氣派,丟出最後一記魚餌:
“費大人,你擔任宗人府主事也有不少年頭了,難道,就不想更進一步?”
“嘶……”
費俊倒吸口涼氣,目光無比炙熱,“難道娘娘有辦法?”
“你恐怕還不了解本宮,但凡隻要是自己人,本宮從來都不會虧待。”
瑨妃話裡有話。
“明白明白。”
費俊一陣點頭哈腰,然後整了整官袍,對著瑨妃雙手作揖下拜,露出狼狽為奸的笑:
“既然如此,此事,就照娘娘的意思辦。”
……
“啪!”
一聲驚堂木響徹大大堂,費俊端坐上首,一臉嚴肅道:
“大殿下,經過卑職和瑨妃娘娘一番商議,以及對靈牌的反複驗證,證明你的證詞與事實完全不符。”
“若無其他證據,卑職隻能依照正常的辦案流程,對你們嚴加拷問了!”
此話一出,本來滿懷期待的容妃,頓時變了臉色,不可思議地叫道:
“怎麼會,費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嬴兒明明已經解釋得很清楚,怎麼會與事實不符?”
沒等費俊狡辯,楚嬴滿含諷刺地笑道:“娘,彆爭了,你難道沒聽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放肆!
好個欲加之罪,你是在說我們故意陷害你們嗎?”
費俊被戳破心思,登時大怒,再次一拍驚堂木,氣勢前所未有的淩厲。
楚嬴自然不會被嚇到,嗬嗬冷笑:“甩什麼威風,有沒有陷害,你自己心裡難道沒點數?”
“你!”
費俊愈發陰沉得厲害,奈何忌憚楚嬴的身份,仍舊不敢真正用刑。
這一幕被瑨妃瞧見,冷冷掃了楚嬴母子一眼,當即慫恿道:“費大人想做什麼隻管做,出了事,有本宮給你擔著。”
“正好,這人先前還欠著二十鞭子,姑且用作審訊的手段。”
“哼哼,本宮就不信,他們母子受得住這種嚴刑拷打,敢不招供,咱們就一直用刑!”
“娘娘言之有理,來人,準備行刑……”
“慢著!”
楚嬴當場叫住費俊,突然緩緩舉起雙手,皺眉糾結許久後歎道:
“我覺得瑨妃娘娘說得很對,我娘身子弱,還真受不住這種嚴刑拷打,所以,我們認罪,這樣總可以了吧?”
“……”
這就認了?
瑨妃和費俊張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