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休息。”江遠回道。
說話間，他把手上拎著的東西放到了地上。
然後摘下背包脫鞋。
又順手拉開了鞋櫃門，準備從裡邊拿一雙拖鞋換上。
但他在鞋櫃裡摸了摸，結果隻摸到兩雙女士拖鞋。
這兩雙鞋子，肯定一雙是他媽的，一雙是他姐的。
好吧，竟沒有他的鞋子……
江遠歎了一口氣，卻沒說什麼，默默的把自己脫下來的鞋子放進鞋櫃裡，然後光腳進了屋。
雖然沒有在兒子臉上看出半分不愉的神情，但一旁的江文彬趕緊解釋道，“你不常回家，所以家裡也沒準備你的鞋子，要不你先穿我的吧，地上涼……”
“不用了，沒事。”
站在客廳裡，江遠打量起了屋裡的環境。
其實也沒啥好看的。
一進門入眼就是一個略顯逼仄的客廳，廚房和它連在一起做了一個半隔斷。
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臥室。
左手邊是主臥，右手邊是次臥。
整間房子也就是四五十平的樣子。
屋裡亂糟糟的，廚房的洗菜盆裡堆滿了沒洗的碗筷。
一顆土豆孤零零的散落在地上，旁邊是幾根已經有點乾的大蔥。
本來就不大的主臥裡摞了好幾個大箱子。江遠好奇的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發現裡邊裝的滿滿的一箱子的衣服。
見江遠探尋的看向自己，江文彬解釋說道，“我和你媽搞了一點睡衣，晚上去夜市擺攤。”
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撿起了地上散落的幾袋衣服，把它們塞回到箱子裡，“我和你媽都挺忙的，不知道你要回來，也沒來的及收拾，家裡有點亂。”
說話間兩個人又回到客廳裡。
江遠看了眼老江的午餐，一盤乾紅辣椒炒土豆絲，一盆白水煮掛麵，外加一罐老乾媽。
又素又簡單。
看他吃的這麼寒酸，江遠的心裡不禁生出一股心酸。
“你中午就吃這個？”
感受到兒子的關心，江文彬心頭生出一絲暖意，笑著說道，“挺好的了。”
他一邊吃著麵條一邊又絮絮叨叨的說道，“你媽現在在一家超市上班，早上七點多就得坐車去，趕在超市營業前理貨。不過就是忙那麼一小會兒，其它時間都很閒的。”
“我白天送外賣，時間相對還算自由一點。家裡又這麼近，回來對付一口，有時候累了還能睡一覺。多好呀，彆人都羨慕我住的近呢。”
“以前沒送外賣前不清楚，現在乾了才知道外邊的東西好多都不衛生，能不在外邊吃，就儘量不要在外邊吃.....”
“少點外賣，儘量吃食堂。”
“我現在跑單也算是老手了，每個月穩穩的五千多，你媽一個月三千五。我倆晚上再擺個攤，這樣算起來一個月一萬多沒問題。所以你也不要有壓力。要是缺錢了就和爸媽說，千萬彆委屈自己。”
江遠坐在他身旁聽著他絮絮叨叨的囑咐，不時的輕嗯一聲。沒有像以前那樣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他突然意識到老江的確是老了。
隻有人老了才會變的這麼嘮叨。
江遠和老江以前的相處模式雖然沒有變形記裡那麼誇張叛逆。但父子倆的溝通方式也僅限於說一句應一句的那種程度。
絕對沒有今天這麼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