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策答道“母親過獎了。”
長公主瞪著他一眼,隨後對平陽侯說“犬子頑皮,還請慕侯多多包涵。”
慕峰牙齒都快咬碎了,咬緊牙關回道“是。”
他終於明白楚予策為何會養成這幅模樣——慈母多敗兒啊!
楚予策在宮門外站多久,裴明安就守了多久,這份兄弟情深讓人動容。
解除禁令後,楚予策跳上裴明安的馬車,勒住他的脖子,把矮桌上的瓜子點心一個勁地往他嘴裡塞。
邊塞邊惡狠狠地說“你喜歡吃是吧,吃,全吃完……哦,吃了這些,還想喝好茶對吧。”
說著拿起茶水就往裴明安滿嘴食物的嘴裡灌。
裴明安連連告饒。
他不過是在旁邊看了一天熱鬨,偶爾再添油加醋,這小子真是太過分了!
相比之下,平陽侯慕峰臉色蒼白,腳上虛浮地在小廝的攙扶下登上馬車,並沒有返回侯府,而是去同鄉且由他親手提拔的彭海家中。
又去那個彭海的府邸!
馮氏心裡嘀咕著,臉上卻不顯露分毫。
老爺和彭海的交情深得很,動不動就往人家府上跑,喝酒喝到半夜,乾脆留宿也是家常便飯。
馮氏以前為此可沒少發脾氣,但老爺總是好言相勸,說他和彭海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當年進京趕考,呂家雖貧寒卻慷慨相助,路上的乾糧都是彭海給的,自己的成功彭海功不可沒,這份恩情必須報答。
再加上老夫人也總誇彭海好,馮氏隻好作罷。
平日裡去喝酒也就算了,可今日皇上當眾給了老爺難堪,他竟然不回自家府邸,反而又奔了彭海那裡!
馮氏心裡疑惑,卻又不便直接派人去彭海府上把老爺拽回來,隻能打算等老爺回府後再細細問個究竟。
誰承想,這一等就是一夜,老爺愣是沒回家。
清晨梳妝時,貼身丫鬟倩雪提起了昨晚彭府傳來的消息,說老爺酒醉後留在彭府休息了。
“昨晚怎麼沒告訴我?”馮氏眼圈發黑,一臉疲憊。
江嬤嬤去張羅早飯不在,倩雪便借機加油添醋“昨兒個都快到戌時末了,彭府才傳來信兒。我想著您為了老爺肯定睡不踏實,就想告訴您一聲,可江嬤嬤不讓,說會打擾您休息。”
馮氏沒接話茬,倩雪便又接著說“這些日子,外麵那些風言風語讓您煩心,江嬤嬤倒好,成天往知春院跑,跟魚小姐走得比跟您還近乎……”
“倩雪!”
馮氏突然打斷,嚇得倩雪撲通跪下,慌忙道歉“夫人饒命,奴婢嘴碎,請您原諒。”
馮氏望著銅鏡中自己那需要用脂粉勉強掩蓋的憔悴容顏,再想想慕漁那張與自己七分相似的臉龐。
不由自主地拿起眉筆,試圖描繪出從前溫柔美麗的柳葉眉,卻不料畫出的線條更多了幾分鋒利與尖酸。
自己竟然從臉上看出了尖酸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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