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
見大小姐發怒,馮進眼中閃過一絲冷厲,咬了咬牙,悲戚之聲響起:“大小姐走了之後,我和吳翔打算把驌驦送到那邊的馬棚休息,結果才走了幾步,驌驦便身體一軟摔倒在地,時間不長,抽搐而亡!”
“我們這才發現,它其實早已受了重傷!之所以能夠抗衡摩雲玉石的殺戮之氣,正是身體疼痛,超過了內心恐懼……不然,一個未成年的馬匹,意誌力怎麼可能遠勝久經沙場的戰馬?”
“這……”
莫顏雪秀眉微蹙,眼神中露出一絲疑惑:“受傷?”
“是的,大小姐這邊請!”
馮進也不解釋,起身帶路,走過一處拐角,二人果然看到之前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驌驦,此刻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早已斷絕了呼吸。
心中一疼,莫顏雪急匆匆來到跟前,隻看了一眼,拳頭便不由自主的捏緊。
此時的棗紅色駿馬,身體僵硬的宛如木板,因為天熱的緣故,一道道腥臭味,蔓延過來,有些刺鼻。
不用伸手觸摸,也知道實打實的死了,再無生還的可能。
見女孩眼中露出悲憤,馮進知道時機已到,一指驌驦的肚皮:
“大小姐您看,驌驦的肚子早已被劃開,應該是這位張懸,用來控製它的手段,不然他一個小小馬夫,怎麼可能讓您都無法馴服的千裡馬,變得如此聽話?”
順著對方手指看去,莫顏雪果然看到驌驦肚子被劃開了一個血口,鮮血早就凝固成痂,雖隻有有半尺來長,卻可以想象當初被劃開,會有多麼疼痛,動刀的家夥,又該多麼殘忍。
拳頭捏緊,莫顏雪身體遏製不住的顫抖。
這匹馬是她十六歲生日父親花大價錢在白岩馬場購買的,一向視若珍寶,沒想到一個小小馬夫,為了馴服,竟然直接動刀子……凶殘邪惡簡直令人發指。
馮進和吳翔對望了一眼,後者明白過來,急忙跪倒在地。
“大小姐,是我的錯,其實……昨天我就發現驌驦不對勁了,平時滿院子蹦跳,發泄不完的精力,昨晚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應該及時向您及時彙報的……”
深吸一口氣,莫顏雪平穩了內心的憤怒,轉頭看來:“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吳翔急忙將昨天見到的事,與今天的事,仔細說了一遍。
其中多了一些虛構和誣陷的成分。
聽完他的解釋,莫顏雪眼眶泛紅:“你們的意思,這位張懸為了馴服驌驦,一直加以虐待,剛才我去源池評測後,驌驦精神、**雙重壓力下承受不住,這才倒地而亡……”
“一定是這樣,不然,驌驦這樣高傲的千裡馬,怎麼可能對他一個下人,言聽計從……”馮進點頭。
吳翔:“不錯,什麼他會馴獸,本身就是胡扯!我還從未聽說過,有人天生就能讓源獸產生好感……”
“天生就會馴獸,的確有些難以理解……”
點點頭,莫顏雪話才說了一半,瞳孔陡然收縮:“糟了,他去幫城主馴服蒼背鷹了……”
萬一這二人說的都是真的,張懸所謂的馴服,隻是拚命毆打……將城主徹底得罪,已然鐵板釘釘!
“將驌驦的屍體帶去城主府,我現在去找那位張懸,如果真因他虐待,而導致驌驦慘死,我不介意家規處置……”
再也忍不住,莫顏雪腳掌在地上一踏,筆直向城主府的方向急速狂奔而去。
但願能追上對方的馬車,不然,蒼背鷹有個三長兩短,他們莫家,都恐怕要承受來自城主的憤怒。
見他走遠,馮進、吳翔這才對望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臭小子,敢和我作對,看老子怎麼弄死你……”
目光一閃,馮進一聲冷哼。
……
被馮進誣陷的張懸,此刻正坐在馬車的外麵,與趕馬的車夫並排坐在一起。
餘小魚剛才有讓他坐到車內,但他覺得並不合適,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不管怎麼說,這女孩都是城主府的千金,而且這麼漂亮,一旦被人知道與年齡相仿的男子共同乘坐馬車,自己肯定會麵臨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位老哥,剛才你的車架與驌驦停在一起,不知可否看到馮管家有沒有好好照顧,我養馬這麼久,與它早就有感情了,生怕出現點問題,對不起大小姐的囑托……”
張懸一臉憨厚的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