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你去這麼久。”袁都頭不信。
“我真的沒跑,隻是剛才太難過了就哭得久了點。然後肚子又有點不舒服,方便完後天黑了我還找不到路,這才耽擱的。”沈依甜飛快的解釋。
說完還拉了下跟她一起回來的小於:“不信你問他,我真的沒跑。”
袁都頭狐疑的看向小於,小於也忙道:“頭兒,都是誤會,她沒跑,隻是耽擱了點時間,我一直看著她呢。”
袁都頭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他看了看小於,又看了下沈依甜,冷哼了一聲。
“你,過來。”他招招手,對小於說。
小於被他盯的心裡有點發虛,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那邊走了兩步。
袁都頭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
整片空地,連流放犯人和官差一起三四十人。
個個都站著,此時卻安靜的不像話。
火呲呲的燒著,伴隨著眾人呼吸的聲音,氣氛緊張讓沈依甜覺得有點心慌。
她剛才是沒跑,但她的確是生了要逃跑的心思的。
袁都頭就這麼站著,像是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未免也有點太駭人了。
她就這麼站著,也不敢動,也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袁都頭才能又冷哼一聲。
“嗯,沒有喘氣,也沒有出很多汗,我姑且相信你們。”
沈依甜恍然大悟,原來這人盯著他們看這麼久,就是在看他們有沒有累到喘不過氣來。
也是,她若是逃跑必定會狂奔,小於為了追她也必定會跑。
這麼炎熱的天氣,狂奔過後會如何可想而知。
她眯了眯眼睛,這個袁都頭不簡單啊,果然是能當都頭的人,很有手段。
“不過你就算沒有逃跑,也耽擱了這麼久,你這家人被我吊起來也不算冤。”袁都頭又道。
沈依甜聽到這話頓時恍然大悟,哦,原來宋悅容兄妹被吊起來是因為她遲遲沒回來啊。
早說啊!早說她就再耽擱一會兒了,讓她們多吊一吊。
“啊哈哈,不冤枉,當然不冤枉。不過都頭,你既然吊了她們,那可就不能再吊我了喲。”沈依甜心情愉悅的說道。
袁都頭借著火光白了她一眼:“你既然沒跑,我吊你作甚。來人,把他她們放下來吧。”
他擺擺手,小於等一行官差就上前去,把宋悅容二人緩緩從樹上放了下來。
“行了,都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袁都頭擺擺手,吩咐道。
眾人不敢再多說什麼,就著剛才躺的地方就窩了下去。
即使她們以前都是沒吃過苦的,這會兒躺在紮人的草地上也不敢蹦蹦半句。
隻有宋悅容,她見到沈依甜回來居然沒被打心裡不服,又嚷嚷了起來。
“憑什麼我們要被吊起來這麼久,她卻不用。”她沙啞著嗓子問。
被倒吊起來許久,她的臉和脖子早已充血通過紅,加上她不斷掙紮,身上被捆的地方也嘞出了深深的印子。
她崩潰到有些癲狂,配上一頭淩亂的頭發,活像個瘋婆子。
“不是你說她跑了,怎麼,被吊起來還不服氣?”袁都頭有些樂了。
“她沒跑,我吊她作甚。你說她跑了,還說她有跑的心思卻又不早早上報,不吊你吊誰?”
袁都頭一通話說的宋悅容是啞口無言,宋母忙在旁邊拉她不讓她再說了。
“容兒,彆鬨了,快些休息吧。”她的嗓子也有點啞。
沈依甜這才知道,原來宋悅容是因為編排她才遭這個罪的。
她樂了,等袁都頭走遠了才陰陽怪氣的說:“哎,原來是有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啊,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