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流放隊伍並沒能按原定的那樣翻過兩座山,自然也就錯過了進城的機會。
黃昏時分城門就會關閉,所以他們即使現在再趕路到了城外也是進不去。
官差們有些懊惱,招呼流放犯人坐下的時候語氣自然就重了些。
沒能進城,他們帶的乾糧也剩的不多了。剩下的饅頭官差吃都不夠,自然也不會再賣給流放犯人。
於是這頓晚飯,無論是誰都隻有人手一個窩頭。
當然,有願意出大價錢的也不是不能買饅頭。但這饅頭五文錢一個可就買不到了,有一個犯人開口,官差要價是五十文一個。
五十文一個饅頭,不說價比黃金,也算是史無前例了。
沈依甜暗自遺憾,可惜她空間裡的肉包不能拿出來賣,否則豈不是能賣一百文錢一個!
多好的發財機會啊,可惜了。
宋家人中午便因為原因沒買饅頭吃,他們沒吃過窩頭,許多人都沒吃下。
本來想著,晚上進了城可以自己買的話,就多買幾個饅頭放著,也許還能買上點肉吃。
誰知道沒能進城,這下彆說肉菜了,就算是饅頭也買不到了。
兩日的辛苦,加上這兩日都沒吃到葷油和鹽,即便每頓吃饅頭他們也還是覺得受不了。
此時歇下來已經開始有人抱怨了,其中抱怨最大聲的,就是沈依甜那個便宜顯眼包小姑子。
她甚至比幾歲的宋夏兒還要嬌氣。
“娘,這窩頭叫人怎麼吃嘛。要不你拿五十個銅板,咱們買一個饅頭吧。”她靠在宋母身邊,嬌滴滴的道。
再看宋夏兒,小丫頭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宋老太太身邊,一大一小又開始比賽吃窩頭了。
老太太牙口不好,宋夏兒就跟她一樣,掰下一點點窩頭放在嘴裡慢慢嚼。
反正已經天黑,也不用再趕路,吃慢些也沒關係的。
沈依甜默默看著一切沒出聲,但她也沒吃那個窩頭。
空間裡那麼多好吃的,這梆硬的窩頭她實在難以下咽。
這時,幾個年輕婦人帶著幾個孩子圍成一個圈子響起了爭吵聲。
仔細去聽,原來是一個女人嫌孩子小走的慢,覺得她不用吃那麼多乾糧。
她們也沒有買饅頭,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窩頭。
其中嫌小孩走的慢的那個拿了兩個,她旁邊的孩子則放聲大哭,哭的時候眼睛還不忘盯著那個窩頭看。
“哭什麼哭,又沒說一口都不給你。這個,我吃一小半,你吃一大半不是剛剛好。”那婦人把掰了一塊兒的窩頭遞給小男孩兒,不耐煩的說。
“月娘,也不是我說你,你怎麼還跟孩子搶吃的呢?”在她身邊的婦人不滿的指責。
“二嫂,你彆說風涼話。你要是心疼他,把你的那份分一點給他啊。”月娘嘴臉很是尖酸刻薄。
“這又不是我的孩子,怎麼倒要分我的吃食。”開口的婦人護著手裡的窩頭,嫌棄的說。
月娘嗤了一聲:“那你當什麼好人,既然不是你的孩子,我想怎麼養我就怎麼養,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