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卻呸了一聲:“擦臉,我才不呢。誰讓她不背我,活該,中午還隻給我吃了一個窩頭,活該活該。”
“她剛才也背了你那麼久,哪裡還背的動。你吃一個窩頭,她也才吃了兩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婦人看不過去,斥道。
她是這妯娌三人裡麵的大嫂,一直以來都話不多,這會兒卻是嚴厲的很。
“來,後麵的差不多都跟上了,繼續趕路。彆再掉隊了啊,誰再走不動就給我吃鞭子吧。”袁都頭冷冷掃視著著眾人,他看到月娘很狼狽卻也沒有要讓她休息一下的意思。
今天的路程還差的遠呢,他原本定的是要走到鬆林鋪,現在還差二十多裡呢。
這一群人老的老小的小,不快點趕路,怕是天黑之前到不了。
“又要趕路了,三弟妹,你還行嗎?”昨日指責月娘搶孩子吃食的婦人問道。
月娘擦了擦臉上的泥汙,道:“倒是還行,就是全身沒力氣。要是有口東西吃,我就能撐著繼續走。”
婦人本來一臉關心的樣子,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
“啊,吃的啊中午發的乾糧我們也吃完了,這也沒東西能給你吃啊。”
月娘看了看她放在地上的包袱,那包袱沒捆緊,依稀能看見裡頭的餅子。
但她沒說話,隻衝那婦人點了點頭:“那你帶孩子先走吧,我儘力跟上。”
她實在太累了,沒心思爭辯二嫂明明有吃的為什麼說沒有,畢竟人家也不欠她的,她們三妯娌早就分家了的。
可她又實在餓的不行,隻能抱著水囊咕嚕嚕灌了兩口,試圖用水來充饑。
那熊孩子還在笑著,袁都頭又在罵人了,若是再不走或者掉隊的話,月娘隻怕是要挨揍。
沈依甜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她看月娘咬牙起身的樣子心裡有些酸澀。
隨手從空間裡拿出中午發的窩頭,在經過月娘身邊的時候悄悄放在她背著的包袱上。
這窩頭她反正也不吃,放著也是放著,不如給月娘。
免她一頓毒打,也算是給自己積累點功德吧。
沈依甜並沒有提醒月娘,那窩頭就在包袱上,月娘很容易就會發現的。
她不說,是不想讓對方以為自己很好拿捏,以後時不時的問她要東西。再則,她也不想跟大家解釋為什麼自己手裡還有窩頭剩。
誰知道,她放的窩頭月娘還沒發現,那熊孩子富貴兒卻是先發現了。
“你這個女人,還說沒東西吃了,這不是還有窩頭。”富貴兒叉著腰,指著月娘包袱上的窩頭質問道。
那語氣,不像是孩子同母親說話,反而像是個千尊玉貴的小少爺在罵自家最上不得台麵的女奴。
月娘聞言低頭一看,果然看到她包袱打結的上方顫巍巍的擺著個窩頭。
這,從哪兒來的?
她詫異的四下看了看,可大家都各自趕路,誰也沒往這邊看過來,她根本看不出這窩頭是誰給的。
“快給我,我餓死了,你又不背我,我走不動。”富貴兒又開始鬨了,月娘不過遲疑了一下沒給他窩頭,他竟然就開始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