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親昵的挽上沈依甜的手,道:“原來是甜兒啊,我以為是誰呢,你嚇娘一跳。”
說完又對官差道:“官爺,剛才都怪我,是我瞎喊了,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兒媳婦兒,她剛才突然走出來嚇了我一跳,我才不小心喊出來的。”
那諂媚的樣子,誰能想到她竟是先前朝堂上炙手可熱的少年將軍宋安的母親呢。
沈依甜嘴角抽了抽,把自己的手從她懷裡拔出來,不鹹不淡冷笑了下。
“行了行了,我管瞎喊的還是故意的。趕緊給老子回去,再囉嗦我可要打人了。”官差不耐煩的嚇唬起來。
打是不可能打的,沈家給了錢,他們多少還是要給白花花的銀子一點麵子的。
宋母訕訕笑了笑,回頭便去拉沈依甜的手。
“甜兒啊,既然東西都拿到了,咱們就先回去吧。”她低聲說道。
沈依甜再次甩開她的手,看也不看她,反而抱著包袱走到官差麵前。
“官爺,這來的人是我乳娘,我們許久沒見了,能不能說說話。”她低聲同那官差商量著。
官差滿臉不耐,也不管她怎麼說張口就要拒絕。
可還沒開口呢,沈依甜就將包袱打開,從裡麵拿出一個大大的油紙包。
“你們帶著大家走了這麼久也辛苦了,這”沈依甜看了看,確認裡麵是一隻燒雞後才帶著點笑意繼續道:“這有隻燒雞,待會兒你拿去跟大家一起打打牙祭,就通融通融,讓我跟乳娘再說幾句話吧。”
流放這幾天,不光是流放犯人累,官差也是很累的。
他們雖然身上帶著肉乾,時不時能嚼上一兩根解解饞,但肉乾哪有這香噴噴熱乎乎的燒雞來的解饞。
看到燒雞的那一瞬,官差臉上所有的不耐就都收了起來。
他們本身就是收了沈家的錢的,這會兒沈依甜又大方的給他一隻燒雞,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但麵上,他還是得端著官差的威嚴。
冷冰冰接過沈依甜手上的燒雞,他裝作很不情願的:“行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就再讓你們說幾句。快點啊,要不一會兒袁頭兒罵人我可是也勸不住。”
沈依甜連連點頭:“那是肯定的,我一定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就說幾句話,說完我就回客棧。”
官差聞言也不再多說,抱著燒雞拚命控製著嘴角不往上揚。
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一臉希冀瞧著沈依甜的宋母道:“你總沒啥事兒了吧,還不回去?”
宋母腦子嗡了一下,她剛想哄哄沈依甜呢就被官差點了名。
她倒是想留下來,但見那官差一直盯著,大有一種她非走不可的架勢,也隻好放棄給沈依甜洗腦。
沈依甜還是不看她,灼灼的目光隻盯著滿臉滄桑的李嫲嫲,心裡有些酸澀。
李嫲嫲一開始沒開口,瞧著宋母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這個婦人好惡毒,她不是說沈依甜不肯再跟沈家人來往嗎?不然她怎麼會放著自家小姐不看,反而跟她這個女人在這裡說話。
直到宋母走了,她才慢悠悠收回目光,天色昏暗下她隻能看到沈依甜的大概輪廓。
可憐見的,她從小帶到大,嬌養著長大的小姐才多久沒見,怎麼就好似瘦了一大圈一樣。
“小小姐。”李嫲嫲顫巍巍的開口,心底有些激動,又有點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