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在人前可真是一副好婆婆的樣子,看的沈依甜心裡是一抽一抽的。
官差卻不吃她這一套,衝著宋母語氣不太好的道:“你走你自己的,老扯彆人乾什麼?”
宋母有些愕然,惶惶的說:“官爺,這是我兒媳婦兒啊,我得管她。”
官差冷笑一聲,看向沈依甜:“你要她管?”
沈依甜哪裡會要宋母管,聞言立刻搖頭:“我不要,我自己能管自己。”
官差了然了,嗯了一聲:“那就好,流放路上自己管好自己就行。都散了,該睡覺睡覺,該沐浴沐浴。再囉嗦,彆怪我不客氣。”
沈依甜嗯了一聲,甩開宋母的手就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宋母還想追,那官差已經攔在宋母麵前:“還不回去?真當我不能打你們?”
他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點,橫眉豎眼的樣子看起來很是駭人。
“甜兒。”宋母不甘心的喊了一聲,到底沒敢追上去。
倒是宋悅容滿心不服,看著沈依甜的背影咬牙問:“她是去沐浴嗎?她憑什麼去沐浴?”
“那你不用管,我們頭兒說了可以就是可以。趕緊滾,再囉嗦把你們全都吊起來晚上彆睡了。”官差不耐煩地推了她們幾下,刀出鞘了半寸。
母女倆悻悻的回了屋,宋家其他人看她們的眼神頗有些一言難儘。
那邊沈依甜去到房間,裡麵早已備好了一個碩大的浴桶,浴桶裡裝著溫熱的水,旁邊站著個略微有些駝背的婦人。
那婦人不是彆人,正是她的奶娘李嫲嫲。
屋子裡點了好幾個燈,比起大通鋪那個屋子,這個屋子亮了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沈依甜一進門,首先就看到了李嫲嫲那雙通紅的眼。
“小姐。”她見沈依甜來了,顫著聲音喊道。
沈依甜又是高興,又是意外。
她以為李嫲嫲已經走了,誰知道她竟然留在驛站裡,還幫自己打點好了沐浴的水。
“小姐,彆說了,先沐浴吧。那包袱裡有我給你準備好的衣服,正好沐浴完換上。瞧瞧你這一身,若是放在以往,你哪裡會受得了。”
李嫲嫲上前攙住她,待見到她手上還挎著她拿來的那個大大的包袱的時候,眼底滿是欣慰。
她還怕沈依甜腦子不清醒,把她送來的東西又都給宋家人用。
若真是那樣,她都不知道自己該留下來還是回去。
回去的話她放不下自家小姐,不回去又心裡堵得慌。
如今好了,她家小姐想明白了,她也不用矛盾了。
趕了幾天的路,沈依甜是全身酸痛,腳都腫了。
想她一個新世紀脆皮女青年,何曾吃過這樣的苦?要不是她心誌堅定,早就累的哭鼻子了。
沐浴完後李嫲嫲一邊幫她揉著腫起來的小腿,一邊心疼的直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