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擺手,飛快的閃出房間。誰知道她才抬眼就同宋家人打了照麵,宋悅容就陰陽怪氣的哼哼起來。
“喲,這是誰啊,住好房間的人來啦。”
沈依甜嗯了一聲:“是啊,這房間裡的床可真舒服啊。哎,想想前兩天,我睡都睡不好,那是過的什麼日子啊。”
宋悅容抿了抿唇,心裡氣的很,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隻能咬牙切齒的看著沈依甜滿麵紅光,卻又不能把她怎麼樣。她心裡那個氣啊!
她越是氣,沈依甜就越是高興。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哎,我這不光是覺睡的,早上李嫲嫲給包的餃子也很是鮮美,吃的我都有點撐了。也不知道一會兒趕路的時候,肚子會不會不舒服啊。”
那一臉滿足,又帶著一點陰陽怪氣的樣子,彆提有多氣人了。
宋悅容一咬牙,一跺腳,尖著嗓子就開始罵沈依甜不孝。
“你自己去住好房間,卻讓娘和祖母在通鋪裡擠了一晚。這會兒居然還在這裡說自己吃的如何飽,睡的如何香?”
其餘人都看了過來,望著沈依甜的眼神裡滿是嫌棄。
是啊,哪有當兒媳婦的自己舒服,卻讓婆婆受苦的。
本朝注重孝道,沈依甜這個行為可不就是大不孝。
旁人聽到有人罵自己不孝,那都是要著急焦慮,思考如何做才算是孝順。
沈依甜卻倏爾一笑:“我那麼孝順,你怎麼能說我不孝呢。啊,你不會是想讓你娘用七出之條裡的不孝來休了我吧!”
說道休了她的時候,那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有點興奮。
她這麼一講,倒是把宋家人給整不會了,尤其是宋母。
從前她讓沈依甜乾點什麼,但凡她有露出一丁點不願意,宋母就會拿規矩來壓她。
如今呢,這女人就跟瘋魔了一樣,油鹽不進的。
看到沈依甜一身上好的衣衫,卻空著雙手從房間裡出來,她都快愁死了。
宋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袁都頭早已經不耐煩的催促大家趕路。
“今日要走五十裡,官道繞的遠咱們得走山路。大家都跟緊了,山上猛獸毒蟲多,若是不跟緊出點什麼事害的可是你們全家。”他朗聲說道。
宋母問沈依甜那一包東西去哪兒的時候,流放隊伍已經走出驛站老遠了。
沈依甜本不想理她的,但見她目光灼灼,還是說了句:“那東西我嫌重,讓李嫲嫲帶回去了。”
“什麼?”饒是宋母一貫在外麵都溫柔和善,此刻也是沒忍住驚呼了一聲。
“那麼大一包東西,咱們路上應該都能用得上,你怎麼能讓她拿走呢!”宋母心疼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沈依甜卻一副惶然懵懂的樣子:“咱們是流放,路上有口吃的就行,還能用上什麼?”
“衣服啊,還有包袱裡麵的乾糧,那也是能吃的啊。”宋母頓了頓,道。
她昨兒可是掂過了,那包袱不輕,裡麵絕對不止幾件衣服那麼簡單。就算沈依甜給了官兵一隻燒雞,應該也沒去多少重量。
她又上下打量了下沈依甜,肯定她身上除了一個水囊外彆的什麼都沒拿,頓時就有點繃不住了。
“甜兒,你老實同我說,你有沒有看過那包袱裡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