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依甜剛看到的閃電炸雷響起,那似乎近在咫尺的雷聲將大家嚇了一跳,像是為了安全,他們又叫嚷著擠的更緊了。
即使沈依甜沒站在樹下,她聽到那雷聲也不由的渾身發毛,感覺頭皮都要炸開了似的。默默往後退了幾步,剛好她身後是一個小下坡,她就往下頓了頓。
阿彌陀佛,這雷喜歡劈高的東西,應該不會對準她吧!
她跳下那個小坡道就蹲在低處,又用防雨布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才剛弄完這一切,耳邊就再次響起一陣巨雷。
沈依甜聽著那似乎是在耳邊響起的雷聲頭皮都麻了,前世今生她還是第一次離雷這麼近。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好像有一股電流從她的腳底直衝頭頂,頭發都好像在叫囂著也要豎起來一樣。
想到這裡,她不由的把防雨布裹緊了點。儘管防雨布披在身上很不舒服,儘管披著防雨布身上也還是被雨水浸濕了,她也還是堅信裹著比不裹要強。
她蹲在地上被雷嚇的瑟瑟發抖,那邊的人也被嚇的不輕。孩子們哇哇大哭,婦人也會時不時的驚呼,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也不知是不是同樣被雷嚇住了,平常大嗓門的袁都頭居然沒有嗬斥她們。
她靜靜聽著忽遠忽近的雷聲,蹲在那兒,本來已經適應了雷聲的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落在她腳下。
默默掀開雨布去看,她眉頭狠狠擰了下。
暴雨傾盆,原本在這夜裡該是什麼都看不見的。但借著雷電的光,她明顯看見在她腳邊有一把油紙傘
比起忽遠忽近的雷,沈依甜覺得這把突然出現的油紙傘才更可怕。
驀的,她突然想起了先前看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背影。
不出意外,這傘應該跟送驢肉油餅的是同一個人。隻是,這人到底是誰?
但此刻她糾結這送傘的人到底是誰,雨越來越大,雷聲逐漸小了。此時她還是不太敢撐傘,隻將油紙傘拿到防雨布下頭抱著,繼續蹲在原地。
直到她腿腳發麻,雷聲才逐漸停下來,她也壯起膽子將油紙傘撐開。
雷雖然停了,但暴雨依舊。站在樹下的人群早已個個被澆透,裹著油紙布的沈依甜好一天,但衣裳也被浸透了。
天黑路滑,她剛剛從地上站起來腳上就是一輕。好在她反應快,立刻抓住旁邊的一叢灌木這才穩住沒跌倒。
“都在吧,都湊過來,我看看有沒有人跑。”雷聲小了,袁都頭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沈依甜嘴角抽了抽,這袁都頭果然謹慎,雨都還沒停就開始清點人數了。
怕自己去慢了又有人說她要逃走害她挨罵,趕忙喊了聲:“我在這裡,馬上過來。”
沈依甜清脆的聲音被大雨淹沒,袁都頭隻依稀聽到有人在稍遠些的地方喊,卻沒聽清那人是誰。
漆黑的環境裡,誰也沒看見袁都頭的頭發高高豎起。不光是他,在他身邊的好幾個人都是一樣。
還有另一棵樹下,宋家大房的人也沒好到哪兒去。老太太已經半靠在樹乾上進氣少出氣多,但因為天黑誰也沒注意到她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