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的原因,是利益的誘惑?是權力的驅使?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他甚至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連江宇這樣的人都被汙染了,那這世上還能有幾個人不被汙染呢?
不過儘管這個結果對張行的打擊很大,但張行心裡清楚,自己決定要走的路,無論如何都要繼續走下去。
下一秒,張行瞅準一名外賣員去旁邊店鋪取餐的時機,迅速將自己的私人手機放進了他的外賣箱中,隨後戴上帽子和口罩,再次掉頭,重新朝京都總局北大門走去。
張行的動作敏捷而果斷,他知道自己必須小心謹慎,不能有絲毫的差錯,張行之所以要把私人手機轉移到外賣員的外賣箱中,讓手機跟隨外賣員四處遊逛,那是因為張行深知國安的追蹤技術手段,在手機未處於通話過程時,對方難以跟蹤其位置,但一旦正在通話,對方就能夠利用技術手段監控到手機所處的位置。
實際上,張行剛剛給江宇撥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料到江宇一定會通過技術手段監控他的位置。
從電話響起後,一分多鐘才接聽這一點就能看出端倪。而且在電話中,張行故意說自己在市區堵車,江宇略帶質疑地反問了一聲,這也表明江宇當時正在監控他的位置,相信從接聽電話開始,江宇就已經對張行所處的位置產生了懷疑。
之後張行在電話裡特意沒有提及在京青公路上遇到暗殺的事情,這必然會讓江宇更加懷疑。
那麼,張行為什麼明知江宇會在通話中監聽自己,還要主動打電話給他從而暴露自己的位置呢?這其實是張行精心策劃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在心中反複斟酌著這個計劃的每一個細節,思考著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他需要借助這個手段,把江宇從京都總局裡麵調出來,否則自己很難進入京都總局。
主動打電話給江宇並暴露自己的位置,會讓江宇誤以為張行已經察覺到他出現了問題,所以打電話來確認。
然後,張行再將私人手機轉移到外賣員身上,江宇通過信號追蹤,就會以為張行判斷出了問題,正在設法逃跑,這樣一來,江宇一定會跟隨手機信號展開追蹤,從而被調開,江宇一旦被調開,也就意味著張行進入總局就少了一層阻礙。
仔細想想,從自己剛從波南出發京都,就突然接聽到了江宇的電話,並且江宇特意再三叮囑要來接自己,再到之後遭遇暗殺,這也說明,江宇根本不想讓自己進入京都總局彙報情況、轉移證據。
雖然張行躲過了京青公路上的暗殺,利用陸中校的幫忙,擺脫了江宇在入京通道上的眼線跟蹤,但張行幾乎可以肯定,京都總局的門口或者是警衛處,一定還有江宇設置的眼線,如果不把這些眼線和江宇本人調開,自己一旦踏入總局大門,就有可能會被江宇的人強行帶走。
屆時強行給自己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臨時對自己進行關押和滯留,那自己身上的這些證據就沒辦法轉交到國安高層手中了。
十幾分鐘後,頭戴帽子,利用口罩遮蔽住麵容的張行,出現在了距離京都總局北大門不遠的位置,如他判斷的一樣,江宇果然帶了人馬出來抓捕張行了,此時,京都總局門口,幾輛車正有序出來,張行在其中一輛車上發現了一顆紅點。
通過變異雙眼的半透視功能,張行也看見了車上的江宇,確實是本人,那顆紅點也正來源於他。
其實江宇無論是智謀還是經驗能力上,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一般情況下,這種調虎離山的計策,並不容易引他上當。
這次之所以會上當,一來張行主動暴露了位置,就在距離京都總局不遠的另外一條主乾道上,他迫切希望及早控製住張行,內心難免會有些急躁。
二來,張行將手機放在外賣員的外賣箱中,外賣員就會帶著手機四處遊走,這樣在江宇的信號捕捉器上,就會給他造成張行正在四處逃竄的假象,這種假象,也會乾擾到他的判斷。
等江宇所在的幾輛車遠去後,張行這才來到了距離北大門的警衛室不遠的位置。
按照程序,想要進入國安總局,需要經曆嚴格的身份與證件識彆程序。
在總局北大門入口處,有警衛站崗,來訪者靠近時,警衛會要求出示證件,如身份證或特彆通行證,警衛使用專門的證件識彆設備,快速讀取證件上的信息,包括姓名、身份編號等,並將這些信息發送到總局內部係統進行驗證,確認證件的真實性與有效性。
同時,旁邊設有高清攝像頭進行身份識彆,攝像頭捕捉來訪者麵部特征,與數據庫中的信息比對,確保人與證件相符,隻有身份與證件識彆都通過後,才有可能被允許進入總局。
但張行此刻還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儘管江宇已經被調走了,但總局裡麵還隱藏著一位大老虎,如果自己此刻在警衛麵前核查了真實身份,那麼自己的登記信息極有可能就會被對方獲知,屆時對方如果速度夠快,依然能夠在總局裡麵控製住自己。
應該怎麼辦?
看著門口的兩名警衛,張行稍微出了會兒神,隨即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招數,隻不過是一個下三濫的招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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