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遝厚厚的信件被她拿出來。
“有信。”
這些信件被藏得這麼深,裡麵一定有線索。
沈彆枝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一封一封地拆開看。
前麵的都是早年的信,寫的都是兩人的你儂我儂,分享各自生活。
直到看到下麵的信,沈彆枝才認真起來。
‘見字如麵,玉郎,雖然我們自幼相識,兩心相許,可我年紀漸長,父親和母親昨日竟開始找媒人了。
此生若不能嫁於你,我再不知如何歡喜。’
這是何芳華寫給李廷玉的,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沒有寄出去?
沈彆枝接過厲鬼拆開的信,繼續往下看。
‘芳華,我比誰都想娶你過門,可父親不允,終日苦學,即使有一日高中榜首又如何,即使得到縣太爺青睞,娶了他的千金又如何?我與你一樣,除了你眼裡再無旁人。
你且等我,縣試結束我便回來,到時不論父親如何說,我都不會妥協。’
何芳華的信應該是寄出去了,這一封是李廷玉的回信。
‘玉郎,一個叫虎子的人以一百兩白銀下聘,父親已經答應,我怕是等不到你。
若真的到了最後時刻,君若不來我便休。’
‘不休,五月初八我便登船回鄉。
我考中縣試第一,縣太爺說要嫁女兒給我,不過芳華不必擔心,我已經婉拒。
此事你不要告訴他人,我就說我縣試落榜,以後再也不想考取功名。
萬不能讓你,忽見陌頭楊柳色&bp;悔教夫婿覓封侯。’
沈彆枝看得認真,並沒有發現旁邊的厲鬼,臉都開始扭曲了。
“上麵寫的什麼。”
沈彆枝抬起頭,這才想起厲鬼不識字。
幸好。
厲鬼隻知道她是何芳華,要是看到何芳華和李廷玉的這些信,還不得氣炸了。
沈彆枝糊弄道:“這是我以前摘抄的詩,都是我喜歡的。”
厲鬼默默拿起兩封信的封皮,上麵分彆寫著:
芳華吾愛,親啟。
玉郎,親啟。
它用手指數了數上麵的字。
不一樣。
“你敢騙我!”
這分明就是信,剛才她說的時候,他聽到了。
分明是兩個人對話的信。
厲鬼眼神冷下來,就在沈彆枝縮了縮脖子,害怕他再次掐脖子的時候。
厲鬼一把拿走了最後一封信。
沈彆枝連忙抱住它的胳膊。
“彆,我先看完了你再拿走。”
厲鬼冷笑。
“恃寵而驕。”
沈彆枝很想給厲鬼的臉上來幾下。
她緊緊抱著厲鬼拿信的手臂。
“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快點給我看一眼,這是以前我和阿蓮的信。”
厲鬼有些半信半疑。
“那你為何說謊。”
“我怕你誤會,我隻和你一個人好,不和阿蓮玩。”
她隻是忘記了,鬼不認識字,但認識信封。
厲鬼也不知道信了沒有,沈彆枝終於把信拿了回來。
為防止一會厲鬼又發瘋,她連忙把信拆了。
可裡麵的卻空空如也。
沈彆枝深吸一口氣。
“快點給我!”
厲鬼莫名其妙看她。
“我已經給你了。”
沈彆枝給它看空蕩蕩的信封裡麵。
“我要的是裡麵的東西,我已經解釋了,這是阿蓮的信,你就算不信也不能把信藏起來啊。”
“變回來,給我看看。”
厲鬼可以無視空間,它要移走裡麵的信封輕而易舉。
厲鬼黑了臉。
“你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