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沒有開燈,隻有隱約的光線從小客廳照進來。
靳泊禮淡漠的俯視,瞳孔仿佛比夜色還要深沉,泛著冷意。
小姑娘毫無察覺,睡的很熟,連握住的是誰的手都不知道就撒嬌。
在他麵前疏離,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一口一個靳先生,原來在彆人跟前,軟的沒脾氣。
傭人彎腰將退燒貼輕放在顧聽晚的額頭,默默的退出房間。
終於找到了比手還要涼的東西,顧聽晚舒坦的放開,靳泊禮收回手,掌心的熱氣並沒有消散,還殘留著小姑娘臉頰的軟綿感,比羽毛還要柔。
他冷淡的將手重新貼了上去,分不清情緒。
睡夢中,很一切都很靜謐。
驟然狂風暴雨,像是要將萬物全部掀翻,驚濤駭浪撲打而來。
驚懼之下,顧聽晚好似聽到了一道聲音,寡淡的漠然的落在耳廓。
“一個梁佑景,一個姓夏的。”
低低沉沉,語氣波瀾不驚,可分明冰冷,“下一個是誰,嗯?”
夢中,身體龐大而凶悍的餓狼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她撲來,顧聽晚被嚇的猛然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進房間裡,她的眼睛虛焦了好久才徹底清醒。
天亮了,頭和眼睛都不痛,退燒了。
床邊的櫃子上放著一個玻璃杯,裡麵的水已經見底,應該是傭人在她迷糊的時候喂她吃了藥。
顧聽晚從床上坐起來,皺了皺眉的低頭。
昨晚在夢裡拉夏妍手的觸感太真實。
讓她有點懷疑,究竟是不是夢了。
本來想問一問照顧她的人是誰,當麵感謝,但是九點的航班,時間有些急,坐上車才想起來。
隻好下次了。
三個小時後,落地京北。
夏妍開車來機場接她去吃飯。
還是和好友在一起是最放鬆的,兩個人中午吃完飯後去了夏妍在京北租住的家,晚上韓睿然過來買了好多的菜,小兩口甜甜蜜蜜的在廚房裡做飯,夏妍時不時的會出來投喂一下癱在沙發上的顧聽晚。
平靜而美好。
所以顧聽晚拍了張夏妍和韓睿然倆人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發了一條朋友圈。
“也是被人伺候上了。”
被夏妍看見,她開心的跑出來提議:“咱們把房子買在一個小區怎麼樣?”
“以後你隨時都能來蹭飯,咱倆也可以經常見麵。”
顧聽晚捏起一瓣橘子放進嘴裡:“你們都已經在考慮買房了?”
韓睿然拿著鍋鏟係著粉色的圍裙走到夏妍旁邊,攬住她的肩膀:“早買晚買都得買,先挑著,如果碰見合適的就買。”
“想好定居京北了?”
他們兩個都不是京北人。
“想好了,畢竟在這裡生活很多年了,也熟悉。”
夏妍反問:“你不想住這?”
顧聽晚搖搖頭:“還沒想好。”
京北不錯,但深廣也很好,“以後再說吧,我不著急。”
另外一邊,中環盛津頂層,周淮看著這條朋友圈輕輕的敲了敲董事辦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