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藥就沒有不苦的,你乖乖的喝了,病才能儘快好,來,喝了。”
蕭夫人語氣雖然軟和,可動作強硬不容拒絕,蕭玉瑤再不想喝藥,也知道再說下去,蕭夫人怕是真的要惱了自己,隻能含著淚,逼著自己一口口喝了下去。
待蕭夫人走了,她抱著痰盂吐得昏天暗地,本來就因為脂粉擦白的小臉,此刻倒添上了幾分真切的孱弱。
聽說寶珍院那位喝了一日的藥,病就全好了,蕭玉璿還有些稀奇。
蕭玉瑤這病裝得也太敷衍了些,哪有人生病一日就好全了的?
她不知道的是,蕭府府醫的住處,另外兩個府醫也在請教裴大夫,這次開的藥方為何見效如此快?
一大把年紀,胡子頭發都花白的裴大夫被兩個年輕後生圍著,雖然臉皮不薄,但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總不能說這都是他家那個好孫女兒想出來的損招,將補藥中的藥材換成極其難喝又不影響藥效的那些,怎麼難喝怎麼苦怎麼來,小姑娘不懂事愛裝病折騰他們這些醫者,那就讓她嘗嘗裝病的苦頭。
裴杏兒躲在房間裡,看自家祖父被盤問地支支吾吾又不敢說什麼,捂著嘴偷笑。
用了晚膳,蕭玉璿去花園裡散步消食,就碰上了看上去就心情很好的裴杏兒。
“五姑娘好!”裴杏兒的嘴角都咧到耳朵了,一副快問問我發生了什麼好事的表情。
蕭玉璿一笑麼,從善如流問:
“裴姑娘是遇著什麼喜事了,這樣高興?”
裴杏兒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看四周沒有彆人,在蕭玉璿耳邊說了幾個字。
“……”
蕭玉璿看她一眼,原來如此。
“就是可惜沒能再猛一點,最好藥到病除,立刻叫她活蹦亂跳起來,這樣蕭夫人也能帶你去赴宴了。”
裴杏兒雖然隻是一個小醫女,但因為人緣好愛八卦,許多消息都瞞不過她,今早的事情,她早就打聽清楚了。
“無事,哪怕你今日不路見不平,我也要讓她嘗嘗裝病的代價,多謝你了裴姑娘。”
“我也沒做什麼,嘿嘿。”
說起來,蕭玉瑤其實沒得罪裴杏兒,她這次略施小計叫蕭玉瑤吃苦藥,一方麵是惱她裝病不珍惜身體也不尊重大夫,另一方麵就是因為心裡為蕭玉璿打抱不平。
要不是因為她今日裝病,蕭玉璿就能跟著蕭夫人去那些京中的貴夫人麵前露臉了,她安的什麼心思,裴杏兒可一清二楚。
告彆了裴杏兒,蕭玉璿回到蘭亭閣,又見著了李媽媽。
“夫人譴老奴來知會姑娘一聲,明日舅老爺舅夫人會來看姑娘,還請姑娘做好準備。”
李媽媽還是那副嚴肅的表情,隻是眉心的印子不知什麼時候淡了些。
蕭玉璿心中咯噔,終於要見到舅舅了。
隻是舅母王氏……她從前一心想著要蕭玉瑤做她的兒媳婦,即便知道她才是親外甥女,哪怕蕭玉瑤後來成為了四皇子妃,王氏和二表哥也還是堅定地站在蕭玉瑤身後為她撐腰,從來沒有過問過她半句。
她想到上輩子第一次見王氏的場景,想了想,還是問李媽媽:
“李媽媽,舅舅舅母他們,可有什麼喜好?您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麵,怕哪裡表現不好,叫他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