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兩個人奴婢已經打發人去和李媽媽說了,即刻便打了板子發賣走,今後廚房再想看人下菜碟,可不能夠了。”
碧穗一邊為她布菜,一邊解釋道。
廚房如今是蕭老爺的奶娘娘家人在操持,蕭夫人平日裡也不敢太拿捏,如今惹到蕭玉璿頭上,還以為蕭玉璿是個泥捏的,不想竟是踢到了鐵板一塊。
碧穗又是興奮,又是欣慰。
從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這樣的事情,可是姑娘不是重拿輕放,就是想想又說算了,不與他們奴婢為難,真真是表麵倔強倨傲,內裡柔軟心腸,看得她抓心撓肝似的煩憂。
這樣的性子,是最吃力不討好。
好在姑娘想明白了,舍得懲罰下人,有了做主子恩威並施的氣度,往後也就不大會被人欺負,真是再好不過了。
用了早膳,蕭玉璿去了前院正屋找蕭夫人,等著舅舅舅母登門。
她來得早,蕭夫人還在用膳,見到她,說:
“方才李媽媽與我說了,那兩個小廝不經事了些,晚些時候牙婆來發賣了就是,沒得與這些下人置氣。”
言辭間的重點都是下人不好,卻沒有提到是寶珍院先拿了她份例,才導致廚房自作主張換了菜的前因。
前段時間她還以為蕭夫人對她的態度稍稍軟和了些,現在又是一顆心偏向了蕭玉瑤。
蕭玉璿知道,若她此時提到是寶珍院的錯處,蕭夫人定是要責怪她斤斤計較,所以她隻是福了福身:
“方才我還擔心經此一遭,母親會不會覺得我太小題大做,既然如此,往後有母親為我做主,那些下人定不會再如此了。”
蕭夫人手裡的調羹放了下來。
“再如此?你是說他們從前就經常怠慢蘭亭閣?”
李媽媽也看了蕭玉璿一眼。
“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母親,咱們不要追究了好不好?”
蕭夫人自己可以偏心,但不能容忍下人怠慢自己的女兒,聞言指了指蕭玉璿身後的碧穗。
“你來說!從前可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碧穗意會了五姑娘的眼色,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夫人,奴婢,奴婢不敢說……”
李媽媽見狀,道:
“你就實話實說,隻要你句句屬實,夫人絕不會怪罪你,夫人這是給你們姑娘主持公道,你這般畏畏縮縮,是不想你們姑娘好?”
蕭夫人點點頭,認可了李媽媽的話。
碧穗這才又看了一眼蕭玉璿,道:
“其實這一個多月來,府裡下人經常如此……”
她早就忍不了了,現在終於有了告狀的機會,從前慢待過五姑娘的人,統統被她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隻不過這其中,還夾雜了不少寶珍院的影子。
像今早兩位姑娘的早膳還是輕的,四姑娘吃的精細,每樣都要彆致珍貴花樣好看才會淺嘗一口,否則不吃就要生病發脾氣……故而在吃食上,廚房都是緊著寶珍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