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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4年,漢光和七年二月二十五。
冀州,常山國,真定縣境內。
豐亭。
豐亭位於真定縣東北滹沱河南岸,這裡地勢平坦,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故名豐亭。
亭,是漢時低於縣和鄉的地方行政單位,亭下有裡,十裡為一亭,類似於後世的“村”。
東漢末年,正處於中國曆史上第二次小冰河時期,全球氣溫大幅度下降,從而引發各種天災異象,致使農作物產量大減,民生困頓,由此引發劇烈的社會動蕩……
時值陽春二月,河北大地依舊沒有一絲生機,一眼望去,大河冰封,木禿草黃,一片死寂。
“汪汪........”
天剛見亮,滹沱河南岸不遠處的裡落(即村落),突然驚起一陣急促的犬吠聲,打破了死寂的清晨。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裡落,四麵由近丈高的土胚牆圍築起來,呈長方形;南牆中段開有一道拱形大門,陳舊的木匾上依稀能看清“豐亭”二字。
亭裡住著二十餘戶人家,凶狠的犬吠聲,驚動了亭內村民,一間間緊閉的茅舍打開,走出一個個麵黃肌瘦、麻衣單薄的鄉民,冷風一吹,他們下意識地縮縮脖子、隆隆袖口佝僂著身子,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好奇地向亭門走去。
“大黃叫的這凶,定是有外裡人來了!”他們七嘴八舌的猜測了起來。
“汪汪...”
亭門處,瘦骨嶙峋的大黃狗,一邊後退一邊狂吠,後退中的它頻頻回頭,見亭裡有人趕來,夾著的尾巴陡然上升,並且搖擺不止,緊隨著氣勢一變,狗仗人勢的向前撲去。
大黃狗前方是兩個身著粗布麻衣、麵帶菜色的少年,見亭內有人走來,兩人麵露喜色想要迎上去,可大黃狗忒凶,二人又有些忌憚。
其中一名少年,見亭內領頭走來的是趙家伯父,急聲喊道:“趙伯!趙伯!南邊出大事了!太平道教眾頭裹黃巾造反,趙大兄和陶叔他們都被黃巾軍抓去了!”
聞言,亭內走來的鄉民大嘩,急忙跑向兩名少年,緊張地詢問:“阿蘭,我家二牛呢?”
“還有我家阿象呢?”
“阿媼,趙嫂,就蘭與阿駱僥幸逃脫,其他叔伯兄弟都被黃巾軍抓去了!”
“亭長,快快救救我兒啊!”
“二叔,快想辦法救人啊!”
“是啊亭長,快救人啊!”
“諸位莫急,我趙良輔一定會救人的,但也要先聽阿蘭細說具體情況!阿蘭你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趙伯,那天我們…..”
..................
亭門處,兩個少年正向一眾鄉親細說同伴被抓經過…….
而亭內一間古樸的房間外,響起了急促地拍門聲!
“砰砰~!”
這是亭內唯一一家青磚灰瓦的宅院,一名年約十三四歲,長相格外清秀的女孩兒,皺著秀眉,俏麗的臉上滿是焦急,她用力拍打著身前木質房門,急喊道:“阿兄!阿兄!大兄出事了!”
砰砰的拍門聲,似乎吵醒了睡夢中的少年,被窩裡的他扭了扭身體,又不禁伸了個懶腰,但他實在太困,而且他正做著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在夢裡,他夢到自己化身三國裡的常勝將軍趙子龍。
不過,夢裡全是趙雲十五歲之前的事情,這時的趙雲還是一個中二少年;成天不是練武就是和亭裡幾個同伴打獵抓魚,順帶見義勇為、打抱不平。有時,還和隔壁滹陽亭的褚河乾架,每次都把褚河揍的鼻青臉腫,可那家夥就是不服輸;夢裡清楚的記得再過兩天,就是和褚河約架的日子了。看來這次要把豐亭各裡的兄弟都叫上了,不然準被褚河那豎子笑話。
門口的女孩兒等了好一會,側耳聽房內動靜,轉動著烏黑的大眼睛。
過了一會兒,屋內依舊毫無動靜。
“阿兄!阿兄!”
“砰砰!”
女孩兒有些生氣了:臭阿兄,天天就知道睡懶覺!
氣鼓鼓的她用力拍門,拍得房門好似要散架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