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姚尚書說的是,京城最近動蕩,刺客還未抓住,還望尚書多加些護衛,也好保護小姐安全。”
“多謝林統領提點。”
一群人聲勢浩蕩的來,又聲勢浩蕩的走。
“父親。”眼見尚書的視線往這邊看來,安今心裡突然提起,害怕他派人上來。
沒想到尚書卻是甩袖斥責,“以後不準隨意開窗。”
安今抿唇,愈發感到窒息,“女兒知道了,今夜叨擾父親了,父親早些休息吧。”
隨即連忙關上了窗,生怕尚書會封了這扇她唯一能與外界聯係的窗戶。
大半夜鬨著一出,尚書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吩咐著護衛好好守著小姐,轉身離去。
繡樓重新恢複平靜,安今才有空去看鞏越的那邊的情況。
男人曲著腿坐在她床尾的腳踏上,他低著頭用劍撐著身子,垂著的發絲擋住了他的麵容,看不清神情。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回應,她緩緩靠近,伸出一隻手試探的點了點他的肩頭,“你還好嗎?”
忽然她的手猛得被攥住,隨後對上了一雙冰冷充滿防備的眸子。
少女烏發如緞,麵上未施粉黛,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眼睛因為害怕瞪圓,手腕還被男人攥著,整個人透著柔軟可欺的意味,外衫還隻是簡單的披在肩上,仿佛一解就開。
安今心裡發毛,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什麼大型猛獸鎖定。
她的手腕被男人攥的生疼,泫然道“你……你放開我。”
男人立即鬆手,他摘下麵罩,露出失血過多有些蒼白的臉,“抱歉。”
安今愈發肯定他現在的狀態不對勁,空氣彌漫著的血腥味濃鬱,她問道“你受傷了?”
“嗯。”
他眉峰緊皺,顯然此刻並不好受,額前滲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安今問“嚴重嗎?”
“還好。”
安今不信,他這幅站不起來的樣子怎麼也不像還好,她去翻了翻櫃子,找到了上次用的剩下來的金瘡藥。
“你傷到哪裡了?我有藥。”
鞏越避開少女的視線,“在背上。”
安今捏著藥瓶的手微緊。
傷在背後的話,他自己肯定沒辦上藥,難道要她……
算了,本來他們也是要在一起的,甚至還會有一個孩子。
而她並不反感,不是嗎?
安今呼出一口氣,父母恩愛對一個溫馨的家庭格外重要,她正好可以借此和他培養感情的,這樣他才會帶她走。
做好心裡建設,少女咬著下唇,耳下浮上一層薄紅,“你躺到床上,我幫你上藥吧。”
因為繡樓很小,沒有軟榻,他要躺隻能躺到她的床上,沒有後半段話的話像極了某種邀請。
男人上眼瞼微抬,似是有些意外,沒有回應。
空氣陡然陷入的難掩的尷尬中,少女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幾分無措。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
安今找補道“也算報答你上次救了我。”
“嗯。”
男人脫下了臟汙的外衣,側身躺在少女的床上。
少女閨房雖小,但處處透著精致,被子是上好的蠶絲,被麵是水粉蘇繡綢緞,柔軟還帶著幽香,垂著的帷帳都是粉色的,男人躺在上麵格格不入。
鼻尖充斥著少女的幽香,比那日背她時更加濃鬱,男人眸光愈深,呼吸微重。
男人精壯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安今還來不及臉紅就看到了他背上深可見骨的刀痕。
自己當時手掌擦傷都痛了好幾天,不敢想這樣的傷也會有多痛。
就這他還說不嚴重。
安今抿唇,果然男人的話不可儘醒。
她拔出藥瓶的塞子,輕聲道“可能會有些痛。”
藥粉灑在傷口的瞬間會有強烈的蜇痛感,男人卻一聲不吭。
除了這,湊近上藥時安今還看到了他背後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些陳年舊傷早已結痂,可留下的痕跡依然觸目驚心。
安今心裡泛起了波瀾,【係統,他為什麼會被那些官兵當成刺客啊?】
【有人出高價買了一個官員的命,鞏越接了,就那麼簡單,隻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那官員早已有了防備,雖然鞏越還是成功完成了任務,但雙拳難敵四手逃走的時候還是受了傷。】
安今聽了係統的話,頓時陷入了沉默。
他的生活充滿著腥風血雨,躲不開江湖中的刀光劍影,而她每天循規蹈矩,隻能待在繡樓繡花,生活單調又乏味。
兩個人的人生截然不同。
這樣的危險的人物如今就躺在她床上,她未來還要跟他私奔……
她真的很難想象和這個男人組成一個小家會是什麼樣?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