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將會十分感激現在的決定。
冬日本就容易倦怠,安今現在的月份也大了,很多事都不能做,她便在軟榻上給寶寶未出生的繡肚兜,而鞏越在一旁幫她劈好線後,就會倚在門口拿著劍給她削簪子。
歲月靜好,平靜安穩,正是兩人所期待的,也不覺得沉悶。
陶晴見兩人整日黏在一起就牙酸,她也沒好意思進去打擾他們。
她憤憤地想自己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把鞏大哥搶回來,現在人家孩子都要生了,兩人這氛圍旁人根本都插不進去。
不過她也想開了,那個女人也勉強配得上鞏大哥,她就不再去打擾他們了,等小寶寶出生,她還要當乾娘,這好歹也是她看著一點點長大的寶寶。
她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主院,她要告訴她爹,她放棄鞏大哥了,她一個人也能撐住雲穀山莊,就算不能,她再找個和鞏大哥一樣厲害的人不就行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走到門口竟然被人攔下來了。
“大小姐,莊主吩咐過了,任何人都不準進去。”
陶晴眼睛一瞪,“我屬於任何人嗎?”
她見她爹還能被攔?沒有這樣的道理,她刁蠻推開守衛,“讓開。”
守衛為難的臉皺成了一團,知道大小姐的脾氣也沒敢繼續攔。
陶晴進到院子覺得奇怪,整個院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必裡麵的仆從也都被趕走了。
她心裡疑惑,爹爹在做什麼?搞那麼神秘?
她剛走到書房門口,正準備拍門進去,就聽到裡麵傳來了十分熟悉的聲音。
“不管我怎麼打探鞏越始終沒有給我透露過劍譜的事,本來想著讓晴兒嫁給他,這劍譜也就落到我們山莊了,但是晴兒不爭氣。”
陶晴瞳孔急劇收縮,眼裡滿是驚恐。
“那劍譜的事怎麼辦?風雨樓催的緊,拿不到劍譜我們都完了。”
陶老絲毫不擔心,“鞏越的妻子不還在山莊嗎?兩人感情很好,而且她現在還懷了鞏越的孩子,抓住她何愁鞏越不交劍譜。”
“嗬嗬,江湖誰不知道鞏越得了一個美人,護得跟什麼似的,可鞏越在誰敢下手?誰又能下手?”
陶老渾濁的眼珠透著精光,笑得意味不明。
“不,你現在就可以去,我放出來假消息,說他的殺父仇人就在不遠的城鎮,以我對越兒的了解,他一定會去查看,而且我已經部署好了,他一旦去了,可沒那麼輕易回來。”
當然殺不了他,但也足夠拖住他一段時間。
那人哈哈大笑,“好你一個老陶,曾經為奪劍譜殺害義兄,結果不成又想從他兒子鞏越身上下手,沒想到這小子從小就是有成算的,十二歲就敢出去闖蕩江湖,不過這也足以證明鞏家劍譜的厲害。”
陶老冷笑,江湖上什麼情誼都是虛的,隻有實力和地位才是真的。
“少廢話,再晚點鞏越就回來了。”
“好,我現在就去抓她。”
陶晴死死的捂住嘴巴,震驚的瞪著眼睛,淚水不自覺流了下來。
原來爹爹讓她去勾引鞏大哥不是因為她喜歡鞏大哥,而是為了什麼劍譜。
爹爹還殺了鞏大哥的父親,甚至還想殺薇兒嫂嫂。
陶晴背脊發寒,身體抖得像篩糠似的。
不可以。
鞏叔已經是被她爹害死了於事無補,薇兒嫂嫂決不能死,她不能讓她爹那麼殘忍的對鞏大哥。
她猛地起身,微薄的內力運轉全身,抄著小道飛快向清和小築跑去。
她練武一向喜歡偷懶,不管爹爹怎麼罵她都不知悔改,這一次她從來沒有那麼痛恨過自己,為什麼不好好練武。
快點,再快點。
渾身都是被內力透支的難受,陶晴嗓子裡冒著腥氣,她不敢停,她害怕晚一點,打開清和小築的門就會看到薇兒嫂嫂躺在地上的屍體。
到清和小築時她已經淚流滿麵了,淚水和汗水黏濕了額角的碎發,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了。
她猛地推開門,喊聲有些破音,“薇兒嫂嫂。”
在院中賞景的安今被她嚇了一跳,她此時穿著厚厚的冬裝,身形有些臃腫,小臉埋在一圈毛領中,愈發顯得精致小巧。
她顰眉道“晴兒,你怎麼了?”
還好,還好趕上了。
陶晴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快步攥住她的手,誠惶誠恐,“薇兒嫂嫂,你快跟我走。”
“你要帶她去哪?”
安今現在已經懷孕八個月了,身子重,本來行動就不便,被她這猛地一拉,險些重心不穩摔倒地上去。
男人跨步過來,及時的扶住了她,隨後眼神不善的掃向陶晴。
陶晴看到他,嘴巴張了張,所有的話哽在喉嚨裡,眼淚奪眶而出。
還好鞏大哥沒有走,有鞏大哥在,薇兒嫂嫂一定不會有事了。
她泣不成聲,“鞏大哥,對不起,對不起。”
安今和鞏越兩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底的疑惑。
還是安今撫了撫她顫抖的身軀,安撫道“晴兒,彆害怕,到底怎麼了?”
陶晴淚流得更猛了,不斷搖頭,她不敢說,她知道她要是說了一切,鞏大哥一定會和她爹不死不休的。
她不想爹爹死,也不想傷害鞏大哥。
“鞏大哥,你們快走,這裡不安全,有人想抓薇兒嫂嫂逼你交出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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