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哦不,現在已經是鞏雪了。
鞏雪攥緊小拳頭,死死盯著她爹的神情。
雖然不知道當年的真相是什麼,但是外祖母還和她說過,她爹可能就是嫌棄她是女孩,又是個累贅,才把她扔到尚書府。
她娘溫柔又貌美,能看上他都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發誓,但凡他要是因為這個,有一點點嫌棄她和她娘親的話,她就再也不要認這個爹,等她長大一點點,她一定要帶娘親走。
然而鞏越眉頭皺的更緊了,“我們本就沒打算要第二個孩子,除此之外,我夫人身體可有大礙?”
安今麵上閃過一抹意外,她本來打算就是隻要女兒一個孩子,一碗水是很難端平的,女兒前世又受了那麼多苦,她隻想好好愛她。
可她沒想到鞏越也會這般想的。
大夫望著鞏越的神情似乎有些同情,還以為他是在嘴硬。
哪有男人不想要兒子的,沒有兒子百年之後連摔盆燒紙的人都沒有。
“氣血兩虧,好好坐月子,開些金貴藥材好生養著便可。”
因為有係統的幫助安今也知自己的身子沒什麼大礙,她把孩子抱到大夫麵前。
“大夫,勞煩看一下我的女兒,早產會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
大夫低頭,本以為會見到個瘦猴般蔫嗒嗒的嬰兒,沒想到看著一雙瞪得圓溜溜的眼睛,肌膚雪白,看著可愛極了。
他活了那麼大歲數了,還沒見到剛出生就長得這般好的孩子。
不過也是,人家爹娘生得也是十裡八村都找不出來幾個的俊。
鞏雪還記得這個人說自己是女孩可惜,一直瞪著他。
大夫瞧著她小模樣生動極了,麵上不由也露出了慈愛的神情,仔細的給她看著脈,不斷嘖嘖出聲,“真是稀奇,這孩子竟比足月的孩子還健康。”
聽了大夫的話安今才鬆了一口氣,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一副健康的身體是多麼的重要。
大夫剛離開,安今也有些疲憊地躺下準備休息,忽然想起什麼,她猛地睜開眼睛,“對了,越哥你的傷?”
鞏越掀開衣袖,給她看了自己已經包紮好了的手臂,“我的傷已經在醫館處理過了。”
他坐在床邊守著妻兒,和聲細語道“安心休息吧。”
這才安今才放下睡去。
他們所在的城鎮還算安穩,冬日雖然冷,但是炭火供應也比較充足。
安今就留在這個客棧坐月子,每日躺在床上,而鞏越也習慣了照顧她的一切。
鞏越端著滋補的湯藥踏入房門,就見女子側倚在軟枕上,烏發柔順的散在肩上,她手裡拿著個撥浪鼓,輕輕的搖著,哄著床上的孩子。
這隻撥浪鼓竟然還是最初在繡樓他買的那個,本來是她說無聊,買來給她解悶的,如今倒是用來哄他們的女兒了。
安今覺得女兒還是很好帶的,不哭不鬨的,也總會對著她笑,瞧著就人心軟。
而鞏雪卻在想,娘親跟她玩的遊戲都好幼稚耶,但是她喜歡娘親陪著她的感覺,前世外祖母死後,她一個人被扔在後院裡,都沒有人會跟她玩。
“薇兒。”鞏越邁步走到她們娘倆身側。
見到男人來,鞏雪眼睛一閉,假裝睡覺。
雖然知道可能不是她爹的錯,但是鞏雪心裡還是有些擰巴,她隻愛跟娘親玩,不想搭理他。
安今見到女兒這副小模樣,不由有些好笑。
“小雪兒怎麼睡覺了,是不想和娘親玩了嗎?那讓爹爹陪你玩吧。”
安今將女兒抱起送到男人懷裡,不留餘力的讓父女兩人培養感情。
“越哥,你抱會雪兒吧。”
鞏越抱著女兒,肌肉有些僵硬,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女兒好像不是很喜歡他,隻有他在給她換尿布的時候,女兒才會對他有好臉色。
其實隻是鞏雪怕臭到她娘,故意讓他乾這些臟活累活。
鞏雪感覺到自己從香香軟軟的懷抱轉移到了堅硬的手臂上,她睜開眼,剛想開哭假嚎兩嗓子,可見娘親在喝藥膳,又憋住了。
男人低頭和女兒大眼瞪小眼,看到和妻子有五分相似的女兒,鞏越心裡一片柔軟,輕聲道“雪兒是困了嗎?”
瞧著她爹輕晃著臂膀,試圖哄她入睡的模樣,鞏雪頓時心裡複雜。
這段時間爹娘的相處她也是看在眼裡的,也知道爹娘是真的相愛,而且爹爹真的把她和娘親照顧的很好。
所以前世真的是有什麼陰差陽錯嗎?
難道真的是他和娘親說的,是把她送回尚書府是因為他要去尋仇,並不是遺棄她,至於為什麼不回來,隻因為他死了——
或許因為心裡一直在想這件事,鞏雪晚上輾轉反側怎麼也沒睡著,然後她就察覺到了睡在外側的男人突然起身。
鞏雪還以為他是起夜,本來也沒當回事,然而卻聽到了一陣細微穿衣的聲音。
她側頭看去,就看到男人一副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樣子。
她的眸子裡閃著興奮的光芒,以為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出門肯定是背她娘出去做壞事。
她困擾的問題估計馬上就要得到答案了。
一轉身就對上女兒閃閃發亮眸子的鞏越……
鞏雪衝他伸了伸雙臂,意思是讓他帶著她一起去。
鞏越眉頭微擰,沉默了許久。
鞏雪知道他肯定不想帶她這個累贅,她裝作想哭的架勢,癟了癟嘴。
她一哭,娘親肯定會醒,她隻是想嚇嚇他。
男人果然妥協,無奈的將她抱起,順帶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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