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誰還不是個武者啊正文卷第94章無聊的小把戲……這時候,王璃突覺自己的衣袍袖口微動,轉頭就看見燕燕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又輕輕了拉扯著自己的袖口。
王璃頓時了然,於是隨意開口道:“你這峨眉派的道人,我且問你,你是否是這個世上最最尊貴的那人”
“這道人好生無禮!我乃堂堂大滿命官,一朝縣令,真正的萬裡侯,怎麼能如此怠慢!不當人子!簡直不當人子!”聽聞王璃如此漫不經心,甚至可以說堪稱是貼臉淩辱般的問話,司徒安頓時氣的心頭三屍暴跳。
也不聽聽,從你這道人嘴裡到底說的都是什麼話!
這樣的話,他一個區區縣令,峨眉派一個毫不被人關心的四代弟子,又怎麼可能敢承認
他若是真敢在這青天白日,明目張膽的承認自己是這世上最尊貴的人。
那以掌教大真君動輒即可推演天地命數,而沒有一絲遺漏的通天手段,隻要稍微動一動小指頭,就絕對可以輕易讓萬裡之外的自己生死不由自主,死狀極慘!
他就算是失心瘋了,也不敢承認王璃對他的指控啊。
甚至他還隱隱覺得,這是不是麵前這個不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假道士的家夥特意給自己下了套
目的就是為了不費吹灰之力,就借刀殺了自己!
“我一區區縣城縣令怎敢自稱是這個世上最最尊貴的那人”
明明是坐在那個血色味道極重,是被無數的血肉屍塊共同堆積,時時刻刻散發著腐臭惡味以及流淌著各種屍黃液體體的黑紅色轎子裡麵,但王璃卻依舊能夠聽出在這裡麵的人,他的說話聲音這一刻究竟是有多麼的氣急敗壞。
“也不知是哪個愚夫愚婦在胡編亂造謠。說話也不知道過腦子。”
司徒安毫不猶豫的厲聲喝道:“在這個世界上,若非要說誰是最最尊貴的人,除了我大滿王朝的皇上以外,就隻有我大滿國師,峨嵋派掌教師祖乾坤正氣妙一齊真君!”
“這樣啊……原來縣令大人,不是什麼最尊貴的人啊。伯父和伯母他們都看錯了……”聽到司徒安的話,被王璃抱在懷裡的燕燕,神態明顯的低了不少,她頭上兩隻朝天辮子都明顯的低垂了下來,但是很快她又振作起了精神:
“不過不要緊啦,大哥哥,他一定會帶著豔豔去看看這個世界最尊貴的人到底長什麼模樣的。大哥哥我們要不就是看看那什麼大什麼皇還有那什麼什麼東西”
小姑娘雖然話說的不怎麼利索,也根本就沒有聽明白司徒安所說的天下最尊貴的人究竟是誰,但顯然意思表達已經出來了。
“哈哈哈哈……這是自然。”聽聞燕燕天真的話,王璃仰天大笑,氣焰囂張,宛如通天徹底,殺人盈野的萬古魔道巨孽,不可一世!
接著王璃又低頭看了眼,這被這峨眉弟子禍害的猶如萬屍坑一般,早已經沒有了理智的活人,或者乾脆已然成為可怕的邪祟溫床,恍惚間,仿佛活物般時時刻刻都在呢喃夢囈的亂石縣,幽幽道:“你這縣令既然不是燕燕她找的人,那我也就不留你了。”
“自古以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看來現在也到了你要來還賬的時候了,來來來,時間緊急,可千萬不要誤了進輪回的時辰!”
“好好好,你這不知打哪裡來的野道士,竟然如此不給我峨眉派麵子,既然你要尋死,今日天上地下也沒人救得了你!”本來就被氣的三屍暴跳的司徒安,聽王璃如此漫不經心的就為自己定下了未來,簡直一點就不給他天下第一峨眉派絲毫麵子,那就更加暴怒得怒火衝天。
“吾乃朝廷命官!代天子牧民!”司徒安怒氣勃發,朝著王璃咆孝,“爾等賤民,竟然也敢傷吾!其罪當誅,當誅!”
“嘭!”那頂黑紅大轎子,在半空中轟然炸開。
就隻見一個無數肉塊腫瘤黑骨共同堆積堆砌起來的“雜物”在瘋狂的膨脹開來。
隻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接近三四十米的高度。
肉塊雜物上麵,長出一根根血肉模糊的手臂,手掌中又有一隻隻布滿血絲的眼睛豁然睜開。
“吾乃七品縣令!擁有真正官身的朝廷命官!汝膽敢傷吾!”化身三四十米高肉山的司徒安,聲音在肉塊內部重重疊疊,帶著回音陣陣,“還不跪下謝罪!”
頓時無儘威壓襲來。
隨著司徒安他的話音吐出,整個亂石縣上上下下,仿佛是被一股無形無質,但又是可怖至極的氣息掃過。
天上地下,一切有形生靈,仿佛都在司徒安的一口厲喝聲中有自己的意識,並且同時對著王璃發出了最淒厲不過的即死詛咒!
無形之中,王璃就感覺自己身上被壓下了萬民怨毒恨意,浩瀚沉重猶如一座山巒,一個刹那間,便直接王璃四周所有的天地元氣儘數阻隔凝固,宛如變成了一片根本無法被修行者所用的泥潭死水!
然後更是齊聲爛罵,聲聲惡毒詛咒,不絕於耳。
千夫所指,自當無疾而終!
此乃大滿王朝每一個官員都必然擁有的“官氣”,執掌一方,放牧萬民,自有萬民怨毒詛咒恨意加身。
官員在自己的屬地一開口,便是猶如口含天憲,攜帶萬民之意,輕易就可將任何一個不屬於大滿王朝體製內的超凡修行者鎮壓屠殺!
司徒安在亂石縣作威作福,道行逆施,視人命猶如草芥十數年,期間並不是沒有所謂的能人義士試圖暗殺自己,但那又怎樣
他那縣府衙門裡各樣屍骸都推擠如山,什麼各路的俠女女俠都被他玩膩了。
至此一項,司徒安都不需要動用他的峨眉道術,就可高枕無憂,至少還能再禍禍亂石幾十年!
“無聊的小把戲。”王璃冷眼相待,一點都沒在意自己四周的這一點點小動靜。
我連這個世界裡的任何一點元氣都不吸納,你就算再怎麼封禁我四周的元氣又能怎麼樣
至於王璃他腳下的白之獸……
就這點怨毒恨意,連給它當佐餐的資格都沒有。
“——嗷!!!”
“嗷”
“嗷嗚!!!”
淒厲的獸吼嚎叫聲中,天空寸寸龜裂,各種色彩斑斕的黑色不規則地在虛空中交織。
白之獸根本不用王璃提醒,龍目中閃爍著凶光,以暴虐而貪婪的目光注視著它麵前渺小且姿態醜惡的小生靈,然後“嗷嗚”,就將司徒安一口吞進肚。
萬般雄心壯誌,官位赫赫有名,眨眼儘成腹中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