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憶舒呢?死了嗎?
昭明寺的武僧怎麼會恰好出現在林間小路上,還製服了匪徒呢?
這群匪徒會不會把他供出來?
無數個問題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也讓他忐忑不安。
他沒有想到,隻是要對付沈憶舒這樣弱不禁風的內宅女子而已,怎麼就那麼困難呢?先前下了毒,她毫發無損,如今找了匪徒,難不成又被她逃過一劫?
若是匪徒供出是他指使的,那顧家可就完了……
滴水山上,昭明寺的廂房內,昏迷許久的沈憶舒終於醒了。
她低咳了兩聲。
聽到動靜,屋子裡的人全都朝著她圍了過來。
紅玉見她睜開了眼睛,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她攙扶著沈憶舒坐起來,拿了靠枕給她墊在後腰處,又給她喂了一顆藥丸。
綠柳順手倒了一杯熱水過來送服,兩人配合十分默契。
吃完了藥,沈憶舒才抬頭,看著眼前的場景——
四個丫鬟都在,二房姐妹倆也在,六個人都盯著她,目光裡透著些許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什麼瓷娃娃,一不小心就碎了。
綠柳紅著眼,大著膽子訓斥道
“姑娘你不聽話!你這身子骨怎麼能輕易動武?區區二十幾個匪徒,拿迷藥把他們砸暈不就行了?犯得著你親自出手?你等著,我一定要寫信給舅老爺告狀,要他來教訓你!”
沈憶舒聽著這看似是訓斥,實則是關心的話,笑了笑
“那群匪徒都是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看他們對車夫和家丁下手不曾留情就知道,那樣的人若是不廢了他們的手腳,萬一有機會逃了,依舊是禍害。”
所以,她沒有用迷藥,而是直接出手挑斷了他們的手腳筋。
骨易接,筋難續。
隻有筋脈斷了,他們才沒有重新續接起來的可能,日後也就沒了作惡的機會。
“姑娘總是有道理。”綠柳不甘不願的哼哼著。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沈憶舒哄著她,然後問紅玉,“現在是什麼情況?”
紅玉趕緊把她昏迷這段時間的事情,簡單稟報了一遍
“姑娘昏迷之後,我們換了紫蘇的馬車,直接上山向昭明寺的大師求救,自報家門說是顧家女眷,謊稱匪徒正被一個用劍的年輕白衣俠客拖住,請師傅們下山去幫忙。”
“寺中小沙彌見姑娘昏迷,便安排了廂房給我們安頓,隨後空見大師親自帶著武僧們下山,此時此刻,應該已經把匪徒們押送衙門了。”
“另外,我在姑娘昏迷的時候,去找了昭明寺能做主的大師,捐了一千兩香油錢,說姑娘身子弱,染了風寒又受了驚嚇,不宜再顛簸,這幾天就借貴寺的廂房住一陣。”
沈憶舒聞言,點了點頭
“做得好,既然事情都辦妥了,那就在此處安安心心的住著吧。”
幾個丫鬟應了聲,便各自去忙了。
紫蘇在馬車上裝了好多姑娘需要的東西,既然決定要在寺中暫住,那得把東西都歸整歸整,怕姑娘要用的時候找不到。
床邊便隻剩下顧家二房姐妹倆。
沈憶舒看著她們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笑道
“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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