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玥嬌一聽這話,脾氣頓時就上來了,蹭的起身
“你說清楚,我怎麼害你了?”
眼看兩人越吵越凶,明明好好的一頓團圓飯,兩人就差沒打起來了,三夫人趙氏趕緊拉了拉自家兒子的衣袖,想讓他暫退一步,不要跟顧玥嬌爭吵。
卻不曾想,顧京頌一把掙脫了母親的拉扯,繼續開口道
“原本此事我是打算等大伯、二伯和父親回來之後再說的,可現在我實在忍不住了!祖母,母親,我和兩位哥哥根本不是書院休沐才回來的,而是被城王趕出書院的!”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顧玥嬌!”
話音落下,滿堂皆驚。
老夫人手腕上戴著的佛珠都被她下意識掐斷,珠子散落了一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緊了緊喉嚨
“你們好好的在書院念書,這跟城王有什麼關係?”
“我懶得說,讓二哥說!”顧京頌作為顧家年輕一輩最小的少爺,又是三房的嫡子,自然也是有脾氣的,他順手指了指自己的庶兄顧京雲。
三房庶子顧京雲歎了口氣,衝著幾位長輩拱了拱手,解釋道
“城王殿下久居封地,此次入京是為了給陛下賀壽。他在封地的時候,親自寫了一首長詩,詩中儘顯當今陛下勤政愛民、英明神武。城王打算在四大書院找一群學子,將詩中的各個場景演繹出來,屆時拿到陛下的萬壽節宮宴上獻藝。”
“原本,我們三個因為學業優異,都被院長推薦,擔任其中某一篇目的主人翁,尤其是三弟和四弟,被分到‘懲貪官’和‘從軍行’這兩篇,扮演的正是年輕時候的陛下。”
“這個表演若是能參加,一來我們可以進宮參加萬壽節宮宴,見見世麵,二來也能在陛下麵前露臉,是莫大的榮耀。可城王親自到了南西山書院,聽聞我們是顧家子弟,便說……”
顧京雲的敘述很清晰,堂中眾人都聽得認真。
可他冷不丁的遲疑,便叫人心急,於是三夫人趙氏趕緊追問
“城王殿下說什麼?”
顧京雲看了顧玥嬌一眼,咬了咬牙,開口道
“城王殿下說,顧家自詡書香門第、清流世家,實則是沽名釣譽,教養出的女兒既囂張跋扈不知尊卑,又貪婪無知戀慕虛榮,他對顧家的家教實在是不敢恭維,為了避免我們幾個入宮出岔子,擾了陛下萬壽節的雅興,索性將我們排除在外,不得參加排演。”
“城王殿下還說,書院所有學子都有份參與,我們三個留在那裡也沒什麼用,不如回家休沐一段日子,等陛下萬壽節過了,再回書院上課。”
顧京雲說完,整個壽安堂陷入沉寂。
城王殿下那些話裡的指向性,實在是太明顯了。
囂張跋扈不知尊卑,是指顧玥嬌穿了跟小郡主相同的衣裙,甚至在小郡主麵前大放厥詞;貪婪無知戀慕虛榮,是指顧玥嬌為了女兒家的麵子,不知天高地厚,典當禦賜的房契地契。
僅這兩件事,便讓城王殿下遷怒了其他顧家子弟。
最終,還是三夫人趙氏捂著心口,聲音顫抖著問道
“所以,這大好的機會,能入宮麵見陛下、在陛下麵前露臉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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