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抹動搖被顧清荷看在眼裡,她當即從地上爬起來,匆匆跑去自己房間裡,抱著一個匣子過來,放在顧明德的麵前。
“這是什麼?”顧明德問道。
“這匣子是沈姐姐給我們的。”顧清荷回話,“先前我們陪著沈姐姐去昭明寺小住,離開的時候她給了我們這個匣子,她說,如果有一天我們跟您提了分家,但是您猶豫不決的時候,就可以打開這個匣子看一看。”
阮氏聽了這話,也不由得說道
“今日我去見阿舒,她也提到過這件事,雖未明說,但我懂她的意思。”
顧明德倒是被這個前侄媳婦的舉動弄迷糊了,他衝著顧詩韻努努嘴
“打開看看。”
顧詩韻將匣子打開,卻看到裡麵有很多張紙。
她隨手拿起一張,才看了個開頭,便震驚地開口
“這是……關於大伯母毒害沈姐姐的供詞。”
“什麼?”顧京華更震驚了,“大伯母想要毒害沈姑娘?這是為何?”
大夫人對沈憶舒下毒這事兒,阮氏沒讓顧明德和顧京華知道。
內宅這些陰謀手段,一般來說是不讓外麵做事的爺們和外麵讀書的哥兒知道的,免得亂了心緒,影響了仕途和學業。
可現在,沈憶舒直接一匣子,把這些東西都送到了他們麵前。
阮氏隻得跟夫君和兒子解釋了一番。
“這是小雨的口供,還按了手印。”顧清荷說道,“大伯母自以為將人都處理了,實際上她沒死,早已被沈姐姐拿捏在手心裡,就等著關鍵時候用上。父親,這是在讓我們做選擇。”
分家,那這些汙糟事,日後都算不到二房頭上,二房的姑娘照樣清清白白,可若是不分家,執意要與顧家共沉淪,那可就不好說了。
“父親,您還在猶豫什麼?”顧京華看完口供,說道,“等顧家這些汙糟事傳出去,再想脫身,就來不及了!”
顧詩韻見父親還有些猶豫,便將匣子裡剩下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放到他麵前
“父親,大堂哥要娶平妻,大伯母要毒殺沈姐姐,樁樁件件都是對她的折磨與侮辱,她是一定會反擊的,如今不動手,隻是在給我們脫身的機會,這是母親、清荷與我這兩年對沈姐姐處處示好換來的機會。”
“現在分家,您雖然暫時背負一個不孝的名聲,可等大伯母做的醜事都被揭露出來,到時候人人都會說我們二房是出淤泥而不染,說爹您甘願背負罵名,也不願同流合汙,是非公道,自有論斷。”
“名聲孝道,還是子女前途,想必父親心中自有一杆秤吧?”
阮氏被三個兒女的話給說服了,她也試著勸道
“老爺,這匣子裡還有阿舒給的一張房契,和一千兩銀票,這麼看來,她是想讓我們分家的,甚至把後路也給我們安排好了,避免我們從顧家分出去之後,無處可去,無錢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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