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她自謙的話。
沈家產業在她的主導下,大部分化明為暗,可以說除了她自己,誰也不清楚沈家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她一介孤女,為了避免再次被顧家那樣的吸血蟲纏上,自然應該藏拙,保住底牌才是。
“亡故?怎麼死的?”皇帝蹙眉問道。
“五年前,鬆城爆發瘟疫,傳染極快,來勢洶洶,鬆城大夫甚少,且缺醫少藥,民女父兄帶著商隊去鬆城送藥,不幸感染瘟疫,不治而亡。”沈憶舒躬身回答著。
永安帝聽了這話,一時間有些悵然
“贈醫施藥,親自押送,這確實是沈敬庭能做出來的事。”
“沈家義薄雲天,先是贈糧,解南方饑荒,救軍隊之危;後是贈藥,連滿門男丁的性命都搭進去了;如今你秉承父兄遺誌,在北方雪災之際慷慨解囊,更值得嘉獎。”
“阿舒,朕要厚賞你,不知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沈憶舒再次磕頭回話
“民女身為大安子民,受陛下庇護,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安,並不奢求賞賜。”
城王聽到這裡,便開口笑道
“皇兄有所不知,在臣弟找上沈姑娘之前,沈姑娘便已經在北門施粥賑災、捐贈衣物了,如今災民們更是稱呼她為女菩薩。”
“沈姑娘一顆仁心,雖說她不要,但皇兄該賞還是得賞賜的。”
永安帝聽了城王的話之後,對沈憶舒更是滿意
“確實該賞。”
“既然你父母兄長皆亡,孤身無依,不如朕為你賜個婚吧,日後也好有個依靠,今日正好滿朝公卿、勳貴世家皆在,有沒有你看得上的?”
沈憶舒都快被皇帝這話給嚇懵了。
賜婚?
她才費儘心思從顧家的這潭泥淖裡掙紮出來,怎麼可能甘心再陷入另一個泥潭?
更何況,她一介商女,就算她真的看上彆人,彆人也未必樂意娶。
所以,她當即拒絕
“啟稟陛下,民女剛剛和離,如今確實不宜談婚事,隻能辜負陛下的好意了。”
“和離?”皇後疑惑,“你原先的夫家是哪個?”
“是……戶部左侍郎府,顧家。”沈憶舒回答著。
皇帝一聽到顧家兩個字,臉色都沉了下來,顯然是想到了前段時間,顧家發生的各種亂七八糟的事。
怪不得沈憶舒要和離,這樣嬌弱純善的姑娘,進了那樣一個汙糟的家庭,怕是被欺負的夠慘吧。
彆說什麼顧家書香門第、清流世家,那都是顧家自欺欺人的說法,用來撐麵子的。
也就不知情的外人才會認為真是如此。
永安帝可不是什麼昏庸的皇帝,他心裡門兒清,顧家在承安帝那一朝或許輝煌過,甚至持續了幾代,但現在早已經敗落了。
隻是大節無虧,又不曾違法犯罪,因此他對顧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後瞥了一眼永安帝的臉色,開口打圓場
“陛下,就算您體恤沈姑娘孤苦無依,也可以不必賜婚,依臣妾看,不如給她冊封個爵位如何?”
“就縣主吧,陛下金口玉言親封的縣主,誰也不敢欺到她頭上,說出去,她背後也是有陛下和本宮撐腰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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