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舒要當著陛下和皇後的麵,審問這小宮女。
這是合理的訴求,總不能什麼都不問,任憑清寧長公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於是,清寧長公主對著跪在地上的宮女說道:
“把你之前在後花園跟本宮說的話,再對陛下和皇後娘娘說一遍,不得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那小宮女伏在地上,聲音中帶著哭腔,開口道:
“前幾天,仁嘉郡主過來給阮嬪娘娘診脈後,便拿了這瓶藥丸,說是讓阮嬪娘娘先服用著,有助於緩解舊疾。”
“阮嬪娘娘一開始並不想吃藥,畢竟按照阮嬪娘娘的性子,她從來是不愛看病吃藥的。可是那天阮嬪娘娘似乎是和五皇子殿下吵過一架,這幾天心情不好,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昨晚便拿了這藥丸服用。”
“奴婢本以為是普通的藥丸,可沒想到阮嬪娘娘吃完,今早就出事了,奴婢嚇得不輕,不知該如何是好。是仁嘉郡主身邊的婢女來找了奴婢,給了奴婢一些錢,讓奴婢把這瓶藥丸找個地方銷毀了。”
“奴婢拿了錢,便想著把藥丸埋起來,可正埋著,就被清寧長公主發現了,是奴婢鬼迷心竅,貪心不足,替仁嘉郡主毀滅證據,奴婢該死!”
按照這個小宮女的口供,事情很明顯——
沈憶舒給阮嬪診脈之後,開了藥丸,並且淬了劇毒。
可阮嬪從前並不喜歡看病吃藥,因此耽擱了兩天,直到昨晚想通了,願意吃藥治療了,沒想到卻中毒身亡了。
而沈憶舒怕事情暴露,收買了翠微宮的小宮女,要把藥丸銷毀,然後卻被清寧長公主逮了個正著。
五皇子聽著小宮女的話,微微蹙眉,正要開口說話,卻不防沈憶舒率先開了口,問道:
“你確定,我前幾日來翠微宮,給阮嬪娘娘診脈,開的是這瓶藥?”
“奴婢確定!”小宮女斬釘截鐵。
“你說是我身邊的婢女收買你銷毀證據,不知是哪個婢女?在什麼地方收買你的?用的是銀票還是金銀珠寶?能否拿得出證據?”沈憶舒又問道。
小宮女先是看了清寧長公主一眼,隨後指向沈憶舒身邊的紅玉:
“就是她,她拿著銀票來收買奴婢的,奴婢這裡有證據!”
說話間,小宮女從袖中掏出兩張銀票,每張銀票二百兩,這在宮裡算的上是很大一筆錢了。
小宮女把錢拿出來之後,又衝著皇帝重重地磕了個頭,說道:
“奴婢見利忘義,罪該萬死!阮嬪娘娘與奴婢主仆一場,奴婢自知做錯了事,罪孽深重,這就下去陪阮嬪娘娘,免得她黃泉路上無人伺候,走的寂寞!”
“隻是陛下,求您看在阮嬪娘娘這麼多年侍奉的份上,一定要為她做主,千萬不要放過害死她的凶手!”
說完這話,那小宮女決絕的起身,朝著殿中的柱子上一頭撞了過去,沒給自己留任何緩衝的餘地。
很快,鮮血從小宮女的頭上流下來,她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她是要用自己的死,把這盆臟水,徹底潑到沈憶舒的身上,讓她有口難辨,畢竟證人已經死了。
清寧長公主見狀,便嘖嘖了兩聲,說道:
“陛下,這小宮女以死鳴冤,控訴仁嘉郡主毒害阮嬪,這事兒可不能輕拿輕放啊,還有皇後娘娘,這沈憶舒是她叫進宮的,焉知這背後,沒有皇後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