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兄弟,你走吧,回家,剩下的事兒我自己來就行。”
錢麻子看著我,滿臉驚訝。
我點點頭:“回去吧,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彆跟我一樣,死在這林子裡。”
“小刀,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認真的,你現在就上馬,回去吧!我雖然不會日本話,但還是有辦法攔住他們的。你有孩子,就是個爹,好好教育孩子,以後彆當胡子了。”
錢麻子還是有些不相信,但我確實是認真的。
“小刀兄弟,咱們一起走吧,好死不如賴活著!”
我將錢麻子拉起來,將他扶到馬上,把韁繩遞到他手中。
“抓緊,直接回家!”
錢麻子眼淚都下來了,點點頭,揮舞馬鞭,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又坐在了篝火邊。
說實話,我並不是心地善良,隻是覺得,錢麻子有老婆有孩子,顧慮重,真要遇到日本人,恐怕也不敢上去。
萬一他害怕了,露出一點破綻,結果會更糟糕。
還不如我自己動手,偷襲日本兵,邊打邊走,儘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運氣好,跑得快,我還能全身而退。
我又給篝火添了些柴,在防水布上鋪了毯子,裹著棉大衣斜躺下,眯了一會兒。
天微微亮,我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遠處的呼喊聲:“小刀,小刀……”
我立刻坐起來,抱著槍四處張望,東方太陽升起的地方,一匹馬飛奔而來,是錢麻子。
這小子怎麼回來了?難道是良心發現?
我正想高興,就見他已經來到跟前,嘴裡念叨著:“這麼遠的路,你好歹給我兩個罐頭啊!”
對了,吃的都在我這裡,昨天一激動,忘了。
我趕緊去翻身邊的行李,錢麻子跳下馬,搖著頭說:“算了,彆找了,你一句日本話都不會,能有啥本事?還是靠我吧。”
“你想到好辦法了?”
“沒有啊,我動腦子不行,你出主意,我跟著乾。”
我看了一眼錢麻子,笑了,動腦子這種事,其實我也不擅長。
抓幾把雪熬水煮粥,我們兩人吃了之後,翻身上馬,繼續前進。
到了第三天傍晚,我們在一個緩坡的林子裡點上篝火,挖了一個雪洞,當晚就在這裡休息了。
半夜,我正迷迷糊糊睡著呢,忽然被一隻手捂住了嘴。
睜眼一看,是錢麻子。
外麵的篝火已經滅了,他衝我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說話,外麵有情況。
我趕緊點點頭,把他的手拿開,悄悄爬出了雪洞。
外麵已經飄起了雪花,我們躲在樹後,上方似乎有聲音。
錢麻子指了指山脊上,我慢慢探出頭一看,上麵似乎站著兩個人,手中有一點點亮光,應該正在抽煙。
我又仔細聽了聽,是日本話。
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忽然有兩個日本人站在坡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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