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抬起頭,看到對麵的樹下黑煙彌漫,幾個人橫七豎八躺在旁邊,一動不動。
木炮炸了,殘骸遍地都是,連旁邊的大樹都被崩掉了不少樹皮。
“咋了?”
三鏢一笑:“火藥放太多,炸了。”
我趕緊回頭喊:“水月,你沒事吧?”
“放心吧,沒事。”
“老羅,你呢?”
“沒事沒事,就是震得耳朵疼。”
我又聽到了錢麻子的聲音:“我也沒事,放心吧,都沒事。”
我們都沒事,但外麵就慘了。
我聽到了那老頭的哭嚎聲,屯子裡其他人反應過來,有些哭著跑來,有些喊叫著越跑越遠。
三鏢舉著槍慢慢站起來,走到院門口大喊:“還打嗎?”
老頭坐在一具渾身漆黑的屍體旁,一邊哭一邊喊:“你們咋這麼心狠啊!害了我兒子,害了屯子裡這麼多人!”
我起身走到三鏢身邊,看到院門口一片狼藉,不少衣衫襤褸的老人,紛紛朝屯子外麵跑。
連水月攙著羅老九也走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愣住了。
“三鏢,這咋回事?”
“老羅,他們自己的炮炸了,還怪咱們,到哪說理去?”
羅老九歎了口氣:“都是命,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此時,錢麻子大喊:“咱們趕緊走吧,這地方也邪乎!”
我們進了院子收拾東西,騎上馬,拉著爬犁再出院子的時候,外麵已經沒有人了。
慢慢走到屯子入口,就見一個小姑娘孤零零站在那裡,穿著不合身的棉襖,那是昨天連水月給她的。
走到她跟前,我和連水月停了下來,正想說話,小姑娘忽然開口了。
“趕緊跑吧,他們去找西邊好了!”
我笑了:“西邊好是誰啊?”
“西邊好是我二叔,我爹被你們炸了,二叔肯定饒不了你們的。”
連水月忙說:“你爹不是我們炸死的,他想搶我們的東西,自己把自己炸死了。”
“反正他對我也不好,炸死就炸死吧,你們趕緊跑,爺爺他們去找西邊好了。”
連水月還想說話,我搖了搖頭,帶著她趕緊離開了。
現在這個世道,善與惡沒有很明顯的邊界,很多事情不用解釋,不用多說。
雪已經停了,但路上的積雪很厚,我們隻能慢慢沿著山溝往前走。
至於那個“西邊好”,肯定又是附近的土匪頭子。真要是被他纏上了,那也沒辦法。
一路無事,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們爬上了一座緩坡。
劉奎指著不遠處說:“看見沒,就在那!”
那邊是個山坳,靠著山坡有個大院子,雖然離得遠,但兩個炮樓非常顯眼。
劉奎接著說:“那裡麵,可能還住著一夥土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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