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郭大龍說,你在棺材裡躺一整天,涼了,硬了——”
“我咋養了這麼個玩意兒,把親爹往棺材裡扔!真沒死,來來來,你來摸摸。”
我連連擺手,往後退了兩步。
“怕啥,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時,連水月終於說話了:“郭老爺子,先不說你兒子,這些天,你到底是咋回事啊?”
郭善人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腰,拍拍身上的泥土,也坐在了椅子上。
“這些天,有啥事?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記不起來了。”
我一聽,忙問:“你追著那五十多歲的小妾滿院子跑,把人家嚇得哇哇哭,這事兒也不記得了?”
“瞎扯!我怎麼能乾出這樣的事情?”
完了,這些天乾得事兒,他全都忘了。
連水月又問:“那你最後記住的事兒,是啥啊?”
郭善人一拍大腿:“那群胡子啊,就那麼衝進來了,把我氣得,哎喲……”
明白了,第一次斷氣兒之後,郭大龍雖然紮針把他救了回來,但之後的事兒他都不記得了。
接下來該咋辦?
我扭頭喊:“老羅,老羅!”
被子裡發出聲音:“聽著呢,你們接著嘮!”
“不是,老羅,下麵該乾啥了,你吱一聲啊!”
羅老九沉默片刻,慢慢掀開被子,歪頭看了一眼郭善人,笑著點了點頭。
郭善人也招了招手:“這還有一位老弟啊,起來說話吧,窩那旮旯裡乾啥。”
羅老九連連搖頭:“沒事,年齡大了,怕冷,我捂著就行。”
這時,郭善人的臉色忽然變了,雙手捂著胸口,慢慢從椅子上癱坐到地下,呻吟起來。連水月趕緊過去,蹲在他麵前問:“咋了?”
我把匕首插在腰後,也三兩步上去,將他扶到椅子上。
“我想起來了一點。”
“想起啥了?”
“胸口疼,隻要睡醒了,就胸口疼,萬箭穿心啊!”
我回頭看了看羅老九,他慢慢站起來,大聲說:“老哥,你兒子找了神藥,給你胸口紮了三針,續著命呢!”
“啊?我都死了,那個兔崽子又把紮活了?然後再把我扔進棺材,鎖在這個屋裡?”
我們三人都點了點頭。
“我這是犯了天條嗎?”
我們都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此時,郭善人忽然說:“三位,我也不知道你們為啥在這裡,現在也不想問了。求你們一件事兒,把我這裡挖開,裡麵肯定有什麼東西。”
他盯著我,指著自己的胸口。
我趕緊搖頭:“這要是一刀下去,你不就死了?”
“我本來也沒想活著啊!再說了,你們能確定我現在是死是活?我可是剛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真的難受,幫個忙吧!”
我是真下不去手,所以看了看羅老九,他也是連連搖頭。
郭善人見我們不願意動手,歎了口氣:“也罷,我這個命啊!”
說著,他忽然身子一歪,又要癱倒,我趕緊上前扶住。沒想到,他忽然伸手拔出了我腰間的匕首。
我心想糟糕,立刻向後一倒,順勢朝著他握匕首的手踢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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