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直接下到溝裡,追了上去。
在這個位置,看不到暗堡的鐵門,我又往旁邊稍高的地方走了走,躲在了幾棵矮樹下,正好能看到碎石堆中的門。
如果這個暗堡的構造,和上次我進去的一樣,那肯定也有射擊孔,不過我離得遠,看不到。
太陽很快就落山了,周圍逐漸黯淡下來,幸好有月光,我還能勉強看到對麵的情況。
這個時候不敢隨便點火,我從馬背上摸出一個酒壺,應該禿老六給我們準備的燒酒。
這東西好,我喝了兩口,辣得嗓子眼直冒火,身上也不覺得冷了。
坐在樹下看著遠處,我不由得擔心起連水月,這都天黑了,她還不回來,難道是沒追上?
三鏢他們幾個人,如果一切順利,也該往這邊來了吧?
本來熱熱鬨鬨的,忽然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我還真是不太適應。
拂曉時分,越來越冷,我也越等越急。
地堡裡有吃有喝,還暖和,他們應該睡得正美。想到這裡,我心裡就不舒服,站起來看了看,他們的馬還在坡下。
此時,我忽然有了個好主意。
背上長槍,抽出短槍,我慢慢從坡上滑下去,悄悄摸到緩坡下,靠近了那幾匹馬。
馬是很警覺的動物,見我來了,開始用鼻子噴氣,不斷踱步試圖躲閃。
我檢查了一下他們的爬犁,沒發現什麼東西,於是輕輕撫摸著一匹馬寬厚的肩膀,低聲說:“不好意思了朋友,你得叫一嗓子,讓他們出來看看。”
馬看看我,用鼻子噴了一口氣,似乎很不滿意。
我也不管它,退後一步,嘴裡念叨了一句:“對不住了!”
隨後,我朝著它的小肚子狠狠踢了一腳。
這匹馬當即跳了起來,連連嘶鳴,其他幾匹馬受了驚嚇,也慌亂起來。
我趕緊趴在爬犁後,舉槍瞄準了半山腰。
他們應該能聽到馬叫聲,說不定會出來看看。
過了一會兒,幾匹馬逐漸安靜下來,上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都睡著了,沒聽見?
我暗罵了一句,站起身,想再去踢一腳。
就在這時,耳邊忽然響起砰砰砰的響聲,一匹馬跳了一下,直接倒在我的麵前。
我趕緊趴在爬犁後,探頭一看,不知從哪裡打來的子彈,幾匹馬紛紛倒地,爬犁上的碎木屑也到處亂飛。
周圍幾乎沒有遮擋,我也不敢亂跑,隻能掉轉頭,爬到兩匹馬的屍體後,暫時躲避。
過了一會兒,槍聲終於停止了。
一個聲音大喊:“誰在下麵?”
這是石井,我沒吱聲。
“再不說話,我接著打了!這裡就是子彈多!”
我憋不住了,大聲喊:“先彆打,咱們嘮嘮吧!”
石井一聽,沉默了片刻:“你是伍六刀?”
“對,是我!”
石井一急,東北話都飆出來了:“兔崽子,你咋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