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半拉子忽然一個翻身,一腳踩在鬆本的腿上,就聽到哢嚓一聲,肯定斷了。
鬆本扶著刀站起來,嘴裡又呱啦呱啦說了一陣子,瘸著腿,又揮刀撲了上來。
李半拉子也不再躲閃,直接迎了上去,我還沒反應過來,鬆本的刀尖就從他的左側腰部劃了過去。
那一瞬間,我聽到李半拉子“哇呀呀呀”一聲喊,掄圓了胳膊一砍,殺豬刀直接從鬆本的額頭切了下來,他的整張臉皮直接飛了。
鬆本整張臉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到五官,嗓子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踉踉蹌蹌還想上來打。
此時,三鏢忽然從坡頂飛撲下來,將鬆本踢倒在地,用馬槍抵住他的後腦勺,砰的一聲響,腦漿和碎骨頭崩得到處都是……
李半拉子搖晃了幾下,慢慢坐在地上,擦擦刀子,又躺下了。
我和連水月趕緊跑過去,見他臉色蒼白,嘴角上揚,嘟囔著:“這下過癮了,過癮了……”
我一看,糟了,鬆本把李半拉子左側的肚皮劃開一個大口子,一堆冒著熱氣的腸子已經“流”了出來。
這時,禿老六和西邊好也過來了,一看到這情況,都嚇得後退了一步。
三鏢跑過來,輕輕扶住李半拉子的頭,大聲說:“彆睡著,我們現在就把你弄走。小刀,把腸子給他塞回去!”
我手腳都哆嗦了,但還是走過去,單腿跪在地上,雙手捧住了地上的腸子。
李半拉子似乎有些迷糊,嘴裡說著:“掉地上了,衝洗一下再塞回去,不然容易感染。”
我雙手都在抖,趕緊回頭看了看他們。
禿老六忙說:“對對對,容易感染,燒熱水,燒熱水洗洗!”
三鏢一聽,大罵:“你傻了啊!腸子燙熟了,塞回去還有啥用?!隨便用酒衝一下就行!”
禿老六趕緊拿出酒壺,往我手中倒酒,簡單清洗一下,我手忙腳亂又把腸子塞了回去。
但是,傷口比較大,我也不能一直捂著吧?
李半拉子暈暈乎乎說:“扶我起來,我自己縫!”
連水月回頭喊:“禿老六,帶人去看著,彆讓石井趁機跑了!”
說完,她扭頭對我說:“彆緊張,我給他縫,你千萬彆撒手。”
我點點頭,看了看三鏢。
他看出我很緊張,低聲問:“小刀,你要是害怕,我捂著吧?”
我深吸一口氣:“老大,這種話就彆說了,我現在也不敢撒手啊!”
三鏢一聽,趕緊給我灌了兩口酒,又給李半拉子灌了幾口酒。
連水月搶過酒壺,也喝了兩口,嗆得直咳嗽:“半拉子,你可千萬忍住了,我也沒經驗!要是縫得不好看,以後你彆怪我。”
李半拉子沒說話,隻是豎起了大拇指。
連水月拿出針,湊到錢麻子的手電筒前,費了一番功夫才穿好線,直接坐在了我旁邊。
我見她雙手也有些哆嗦,趕緊說:“水月,彆緊張,做手術不難,我有經驗。”
“彆吱聲,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