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水月笑道:“現在知道,我為啥非要給錢麻子兩根大黃魚了吧。”
“明白明白,也是可憐人,不容易。就是不知道,錢麻子這一家為什麼不回老家?他媳婦和小舅子到底是咋回事,弄成這樣?”
“本來想跟你們說說的,但錢麻子囑咐我了,暫時不能說。以後有機會,他自己告訴你們吧。”
羅老九點上了煙:“小刀,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年頭誰都不容易。”
我心想,錢麻子這一次也拿回家不少錢,做個小生意綽綽有餘,以後就不帶著他冒險了吧。
我們剛想再聊聊錢麻子,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老板,有人找。”
我一聽,是下麵夥計的聲音,於是把門開了個縫,他點頭哈腰,指了指身後。
一個身穿大衣,戴著黑色禮帽的高大男子,直接推門進來了。
我趕緊關上門,回頭一看,他已經摘下了帽子,是三鏢。
羅老九上去緊緊抱住他,嘴裡念叨著:“我這把老骨頭,差點兒以為見不著你了。”
三鏢嘿嘿一笑,扶著羅老九坐下,走到窗邊看看外麵,拉上了窗簾。
“老羅,你咋也跟著來了?”
“咋地?這兩個小娃娃可憐我,帶我進城喝酒吃肉,又換了一身新衣裳,你摸摸,綢子的。”
他倆也是好些日子沒見了,鬥鬥嘴,熱鬨熱鬨,很正常。
閒扯一會兒,三鏢開始說正題了。
“丁晴的事兒,水月都告訴你們了吧?怎麼說呢,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
連水月忙問:“她現在在哪?”
三鏢搖搖頭:“不知道。兩天前,我們的兩個偵察員,跟著她進了一家外國餐館,就跟丟了。當時我也在外麵,不知道她是怎麼跑掉的。”
羅老九一聽,歎了口氣:“哎呀,那咱們是虧大了。”
“北滿分局保衛部專門調了一個偵查小組,這些天我帶著他們,還在四處找,她跑不掉。不過,前些日子我們跟蹤她,已經有了很大的收獲。我今天來,就是要交給你們一個任務。”
我們三人一聽,趕緊坐直了身子。
“有一個人,丁晴見了他兩次,我們查了一下,他叫謝藍,是個舞廳經理。”
連水月一聽,立刻掏出了那張照片,把膠卷的事情告訴了三鏢。
三鏢點點頭,笑著說:“你們看,這不就對上了!你們的意思是,這個謝藍是活閻王手下的老七,常年在哈爾濱活動?”
我指著照片上的謝藍:“這個人,我記得很清楚。隻不過,他到底在這裡乾什麼,恐怕隻有活閻王知道了。”
“好,我找人查一查。”
連水月問:“那我們目前該乾什麼?”
“哈爾濱雖然解放了,但到處都是特務,還是很混亂。老薑過兩天可能也要過來,給咱們部署下一步的工作,但是現在啊,咱們也不能閒著。”
我們三人都點了點頭。
“因為擔心有特務潛伏,保衛部也在各部門秘密調查,所以咱們的行動也要秘密進行。丁晴和那個洋人餐館,我帶著偵查人員繼續追查。謝藍這條線,你們先跟蹤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