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謝藍又抽出一根煙,正想點上,羅老九咳嗽了兩聲,指著謝藍的大衣說:“小兄弟,彆抽了,你衣服裡那個東西要是炸了咋辦?”
謝藍哈哈大笑,趕緊站起來脫掉大衣,扔到了旁邊的床上。
“既然你們是丁晴的敵人,那就是我的朋友。你們和大哥的關係這麼好,咱們也是兄弟,我就不瞞你們了。”
連水月一聽,把那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既然這樣,那就先從這張照片說起吧。”
謝藍捏起照片看了看,笑道:“這事兒,說起來有點兒離奇。”
錢麻子笑了:“七爺,你儘管說,我們遇到的離奇事兒,多了去了。”
“那好,事兒太複雜,我就撿重要的說吧。首先呢,大哥讓我留在哈爾濱,交給了我一個很重要的任務,給自己留後路。”
“這麼多年,大哥一直很擔心,怕早晚有一天會被日本人圍了,丟掉性命。他告訴我,想辦法聯係**潛伏在哈爾濱的特務,幫他們辦點事兒,處好關係,以後萬一要去關內,還能混個一官半職。”
“我認識的人多,很快就和特務組織聯係上了,他們很高興,吸收我進了組織。後來,他們安排給我一個重要任務,想辦法接觸憲兵隊的日本高官,搞情報,協助他們搞暗殺。”
聽到這裡,我們四人都一聲不吭,這也太刺激了。
謝藍接著說:“這張照片,是前年拍的,黃槍會的一個家夥,想討好日本人,就借我的手送了那個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畜生的頭。”
連水月低聲問:“所以,你和日本人關係也不錯?”
“都是互相利用罷了。那時候,日本憲兵隊的軍官覺得我還有些本事,就派給了我一個臨時任務。”
“啥任務?”
“讓我混進幾個大綹子,幫助日軍收編或者消滅這些——他們所謂的‘不聽話的胡子’。”
錢麻子首先反應過來了:“等等,七爺,你讓我捋捋。大當家讓你聯係**的特務組織,你進去了。那些特務又讓你接觸日本憲兵隊,你又成功了。現在,日本人又讓你混進大綹子,這不就是——”
“對啊,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七爺,你這可算是高級間諜了,牛啊!”
謝藍尷尬一笑,又歎了口氣。
“整天爾虞我詐,騙來騙去,一句話說不好就可能丟了性命,我也不容易啊。”
我想了想,問道:“那這個丁晴,到底什麼來曆,怎麼認識你的?”
“丁晴應該是日本人培養出來的特務,去年春天開始跟在餘老板身邊,我見過兩次,但那時候不知道她的身份。後來日本人投降了,哈爾濱一片大亂,我又聯係不上大哥,就想著等時局穩定了再說。”
“沒想到,前些天丁晴忽然來找我,說有一夥共軍破壞了餘老板的大計劃,她好不容易才逃了回來。”
我們四人一聽,都嘿嘿笑了。
“我跟她不熟,但她知道我和**特務的關係,讓我幫忙聯係一下,商量一件大事。”
“啥大事啊?”
“共軍占了哈爾濱之後,很多國民黨特務都潛伏起來,說是等**大部隊來了,裡應外合。丁晴威脅他們,必須答應她一件事,不然這些特務會被一個個殺死,也就是最近沸沸揚揚的黑貓殺人。”
我們一聽,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黑貓殺人,幕後黑手是丁晴。
連水月忙問:“丁晴到底想要乾什麼?”
“她讓那些特務放了一個人,一個日本人。”